“战乱若起,八百里秦川亦不可得免。我且去咸阳确认一下老秦气运,然后访一访天下贤才,为日后改天之后做个打算吧。”
“黄石公授书张良之事你已知晓了吧?”
“黄石所寻张良为决胜之才,乱世中定乾坤者。而我所要访的,是治世之才。”安期看着南公说,“乱世之后,需能经天纬地,与民安定。秦法严苛且徭役深重,乃致遍地生煞,此次战乱劫后,你我所持的黄老学说,是稳定时事的最佳手段。”
“在山东可已访到此类贤才?”
“确有一二,泗水访得两人,东郡访得一人,不过东郡此人也属决胜之才。”
“既然王煞起于山东,则治世之才也应在山东。若有代秦之人,怎能再用秦地之人?老安期去关中恐白走一遭。”南公不赞同的摇摇头。
“你说的很对,我觉得希望也不大,可总要去看看。”安期喝了一口酒。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饮酒吃菜,各想心事。
待一坛酒告罄,南公先站了起来,“安期翁,尚能饮否?”
安期也站了起来,“不饮啦,今日寻你此处,老朽疲累的不行,有话明日再叙。”
“也好,待我为你安排铺陈。”
“且慢,”安期阻了南公一句,“今日长空朗朗,适合观星,总听说天星与人君和煞神有所关联,而老朽又不善观星之术,南公可藉此为我指点一二否?”
“自无不可,请随老夫来。”南公引着安期登上草屋背后山坡,来到空旷之处,指着北天的一颗星说,“那就是帝星。”
“很黯淡啊。”
“是。当年始皇帝崩,帝星坠。原位帝星再现时,并非如此暗淡,甚至短暂超越过始皇帝星临崩前的明亮。然随后帝星突然生变,以致四煞并照。”南公为安期一一指出火星、铃星、擎羊和陀罗的位置。
“这是无道之君的象征,且为小人趁,虽有李斯、二冯等始皇帝的旧臣相辅,但目下看,这些辅星的星芒也似不久。”南公又将几颗辅星的位置指点出来,分析解说各星的特点。
当南公继续详说四煞并照的象征时,安期又问道:“楚虽三户,已应三煞,南公又言天星四煞,是否地上还当有一煞对应?”
就在南公抬头观天伸手指星刚要回答时,两人眼前的天象忽变。
帝星本就黯淡,此刻更是骤然间暗到几乎看不见,如一道暗影向下滑坠,一闪而灭。与此同时,一道流星光芒从东方划过,正好冲到帝星位置停下,然后光芒四射的闪亮着。随着流星在紫微宫闪亮,四煞星的光芒也骤然显得暗淡下来。
南公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星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期于占星一道不通,看到这一突现的景象,南公又不发一语,感觉有点奇怪,推了推南公,“南公,南公。”
南公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揉了揉眼睛:“老安期啊,刚说没有其他突变,这星象就有异变也,你我之前的推论,怕是会有差讹了。”
“如何变化?”
“暂时难说,你先休息吧,待我卜算一番,明早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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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阳光照在草屋门前。
安期走出房门,打了个哈欠,使劲抻了抻腰背。他虽然对观星不通,可昨晚的天象异动中,帝星坠,东来流星占帝星位而明,只是从这些表象上就可以猜测,有外来之人替代了秦二世皇帝,这个替代者让四煞星都暗淡了下来,说明或许秦并不见得一定会亡。再加上昨晚睡梦中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