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退回,张居正在后院散步消食,内心惆怅。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
其实他内心里,对申时行也有一些担忧。
为人处世上,他胆怯,尽量不惹事就不惹事,打太极是一手。
如此自保不是问题,可也成不了大事。
性情上,申时行无大量,心胸狭小。
曾经自己评估过申时行的仕途,当时给出的评价是,最多六部侍郎或尚书级别。
而张四维…
这小子好干事,想干事,这一点倒是和自己类似。
但同时他睚眦必报,难以容人。
这一点和早年的高拱如出一辙。
“后日早朝…陛下就要决定你们的未来了…”
“若被人弹劾,上书自辩则未来无望,请罪请罚则续得圣心。”
“如何做…我也和皇帝一起,看看你们的气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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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早朝一如既往的忙碌且枯燥。
好在很多事已经进入顺轨,不需要朱载坖早年时那般费尽心思。
早朝主要议论的是两个问题。
第一,鞑靼右翼三万户诸贵子女,族人,在京已经五年多,是否应该放回一部分,以出任职位。
毕竟这些年,右翼各部落的"前朝余孽"老的老,死的死,很多职位空缺。
各部落王子公主,贵族子弟在京师也学习了五年,已经可以放回去独当一面了。
对于这个问题,朱载坖也正有此打算。
毕竟这些人也是人质,再待几年,草原各部对朝廷该不满了。
放,要放回去。
但不能全放。
“礼部侍郎殷士儋!”
“臣在!”
“这些草原子弟要考!学问如何,品行如何是否可堪大任,特别是…”皇帝加强了语调“心性如何都要考察!”
“臣明白!”殷士儋心领神会,“陛下请放心,学问不行,心术不正的,臣绝不会漏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