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淡金色的光辉透过林间薄雾,稀稀散散,斜落在蜿蜒的河洲之间,一座矮小简陋的茅屋上。
茅屋占地不大,皆由枯枝纵横搭建,外披砌着荆棘杂草,偶尔夹杂些许新鲜花朵,或是五彩树叶,远望简朴无华,却是干净整洁,显然是茅屋主人精心装扮而成。
茅屋高翘的枝角上,一滴清晨积攒的朝露,顺着屋顶缝隙,钻入稍显昏暗的茅屋,恰落在屋内一角的木床,躺卧着的一位年轻男子额头上。
“啊。。。。。。疼疼疼!”
年轻男子猛然惊醒,他下意识的伸手触额,却发现自己全身瘫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他缓缓睁开双眼,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努力适应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过后,他才能慢慢挪动,勉强适应自己的身体,或许是久卧病榻,身体机能阻塞,导致的周身麻木,或因如此,轻挪间,他的右臂后背部,仍是隐隐作疼。
“我这是怎么啦?”
他勉力坐起身来,仔细打量着茅屋装扮,茅屋小巧,内置一张古朴小桌,桌面清净无痕,只摆放着一口花瓶,瓶中装点甘霖,斜插着一大簇鲜花,五彩缤纷,正散发着迷人清香。
小桌身侧,搁放着一把藤椅,碧绿纤长,可供闲暇小憩平倚,亦可和衣枕卧,以作栖身之所,藤椅不知何藤所作,它的右侧扶手上,还悬挂着一枚小小葫芦,也不知有何妙用。
整间小屋内,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这里……又是何处呢?”
突然,茅屋不远处,响起一串脚步声,欢快轻盈,连踱带跳,兴高采烈,不时还夹杂着哼歌声,和格格的嬉笑声,细细听来,竟像是妙龄少女的深情吟唱。
少年一时心慌,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依原样卧床闭目假寐,装作大病未醒的样子。
少女一如往常,轻轻推开门扉,将手腕上的花篮放下,从中挑了几朵最艳的鲜花,换入小桌上的花瓶中,片刻后,她伸鼻细嗅,这才嫣然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少女转身轻行,取出花篮里的湿巾,双手拉扯折叠,将湿巾悄悄扭干,正一步步走向床前,突然,她神色微恙,似有所迟疑,像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
“被发现了吗?”卧床的少年心情忐忑,他克制乱颤的心跳,努力保持呼吸平畅。
少女已至床前,她双眉微蹙,眨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抬头仰望茅屋顶部,忽而低眉俯身,伸鼻在少年额头嗅了一嗅。
近在咫尺的距离,少年挺起的鼻尖,已能清晰的闻到少女的体香,淡如幽净深巷的花香,姹紫嫣红却又清新脱俗,净若世间纯境,却又国色天香,不由得让少年心猿意马。
少女一缕秀发松动,恰好飘落在少年鼻尖,少年心若涟漪春动,终究压抑不住,他猛然睁开双眼惊起,却与少女四目相对,双唇瞬间轻吻在了一起。
“呀!”
少女尖叫一声,双目怒火中烧,双颊绯红后撤,抓着湿巾的右手,顺势用力一扇,少年的脸上瞬间五指显现,就连他的身躯,也被扇翻在了地上。
“啊!”
少年神情恍惚,他勉力翻转身形,望向怒容满面,居高临下的少女,只是一个照面,他突然瞳孔微张,额头上的虚汗直冒。
眼前的少女二八年华,却长着一张傲世绝美的容颜,但见她头戴野草花环,身着一袭白色绫绸长衫,肌肤柔软如凝脂,身姿妖娆婀娜,一双愤怒的媚眼,正死死的盯着少年。
让少年大吃一惊的,不是少女的愤怒,而是少女头领两侧,生长着一对毛绒长耳,雪白高翘如霜,像是一对狐狸的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