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干的时候,二佬就独自坐在小河边,望着东去的流水,思绪万千,灯火璀璨,正是幽会之时,少男少女携手而行,路过二佬身边,往着远处一片苍茫而去。
夜色浓郁。二佬静静地坐在河边,聆听着流水之东去,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想到那些往事,二佬便不胜唏嘘,甚至泪流满面。
十几年前,二佬的父母也是坐在此处,本来说好了,赚够了钱就回到荒村,去过那种富足的生活。可是没成想那天夜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加上雨落不断,河水暴涨,简直了,趁二佬父母借着淡淡的月光数钱的时候,把她们卷进了河水深处,沉浮河面,不久之后便音信杳然,不知所踪了。
事隔多年,二佬隔三差五便会到小河边来打探一二,想找寻到自己父母的尸体,然后带回去,入土为安。但是,寻来找去这么些年,到了此时,那种寻找的心情渐渐冷了下来了,不打算找下去了,觉得是白忙活,倒不如把那种不堪的往事通通忘记了还来得舒服些。
在河边看了看灯火辉煌,二佬旋即离去,沿着破败不堪的石阶,往着自己的那座小屋而去,途中得经过那座工地,便悄悄踱了进去,想去看看到底还有没有人。
没有看到人。至少在二佬看来是这样的,略休息一下,察看了一下各处,一切安好,没有必要再呆在此处了,得立马回去,不然的话,没有休息好,到了第二天干活时,体力之不济难免。
正这时,二佬听闻到有人叫住了自己,初时尚且以为是些不相干的人,也不打算去回应,在此浪费时间,于人于己非常不利,明天干不好活,一旦大佬责怪,恐怕工作不保,而没有事做,这对于二佬来说,还真是非常恐怖,这意味着就没有钱呀。
大佬叫住了他。
“您叫我?”二佬凑上前去了,弱弱地问了一声。
“是的。”大佬边抽着雪茄边如此回答。
“您叫我到底所为何事呢?”二佬再度询问。
“是这样的,”大佬搔了搔脑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叫二佬?”
“是哈。”二佬甚至有些感觉到舒服了。
“有人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大佬怅叹一声,继续说道,“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这个……”二佬一时语塞。
“好吧,到此为止吧,有事以后再聊啊。”大佬撂出了这话,旋即听闻有人在喊叫自己了,火速离开,往着不远处而去。
二佬搔了搔头,一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哥哥来呀,可是人们都这么说,一时之间,对于这种鬼话,也渐渐信以为真了。
二佬在工地里与大佬闲话了一阵,看了看天,几乎要下雨了,无奈之下,只好是离去,住进了自己的那座脏屋子里去了。
到了半夜,二佬忽然听闻有人轻轻地敲门,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只看到一个个虚幻的身影往着前方不断走去,之后渐渐湮灭,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风非常大。雨丝飘舞不已,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可是四处张望了一阵子,愣是啥也没有看到,唯有阵阵可怕的风掠过,撕破了他的衣服,使得二佬非常懊恼,正为没有衣服穿而发愁之际,屋门边出现了一位女郎,就是昨夜逃去的那位,此时不知听信了谁的话,再度出现在二佬的破败的脏屋子门前。
“衣服破了吧,”女郎笑着看了看二佬那件被风刮破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这件合适不?”
说完这话,女郎旋即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件非常结实极其漂亮的衣服,抖落了上面的灰尘,旋即展现在二佬的面前,漂亮得直使二佬都不敢去看了,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看这种上好的料子,更别说去穿了。
“这……这也太贵了吧?”二佬扭捏着说道,“这样的衣服我实在是穿……穿不起。”
“唉,不贵,”女郎笑着说道,“也就几毛钱而已,贵你的头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贵,我就穿这件破衣服吧,反正去工地干活没有人会笑话。”二佬说完这话,准备要关上屋门了。
“不穿就不穿,你关什么门呀,难道嫌我脏不成?”女郎凑到门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着二佬。
“哪能呢?”二佬旋即拉开了屋门,“俺老二只是觉得配不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二佬说完这话,此时笑得露出了一口不太干净的黄牙,由于有些怕丑,尚且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掩盖住了嘴巴。
正这时,女郎忽然凑上前来,竟然不顾肮脏,直接与二佬接吻了,这使得二佬有些觉得自己该死,赶紧逃离,之后到了屋子里,找了些清水漱了口。
可是,当他站在女郎面前的时候,女郎已然是逃出了屋门,生气了,觉得二佬不喜欢自己,直接就负气而逃,消失在夜色中,不可看到了。
这使得二佬还以为是自己的缺牙吓着了女郎呢,此时揽镜一照,往自己的牙齿悄然看去,还真是啊,非常可怕,于是赶紧找了块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住了那个缺口,图的是以后呀,见了女郎可以不用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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