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垚一如往昔,静静地盯了他片刻,才回应道:“过期了。”
“啊?什么?”
又过了一阵,土垚拿出一瓶药:“上次给你那瓶,过期了。”
“啊?!那你还给我?”
土垚放下药,眨了眨眼:“给你时,没过期。”
“……”
沈萧云捂着头,欲哭无泪:“都说了要远行,你就不能给我一瓶新制的?这会儿子又为了送药,大老远跑一趟?”
土垚掰下他的手,把了一会儿脉:“怕浪费。”
“……你还真是……勤俭持家啊……”
片刻,土垚忽的皱起眉头,狠狠盯了他一眼:“你又作死?”
“没有,形势所迫……”
这时,齐宵燃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立刻放下碗冲了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有内伤为何不告诉本王?!”
[我有内伤?我怎么不知道?]
沈萧云挑眉和土垚对了一下眼,随即忽悠道:“做武将的,谁能没点旧伤顽疾,不碍事……”
话音未落,齐宵燃已将他搂进了怀中:“都吐血了!还说不碍事?!”
“……那个,臣血厚实,吐点儿不怕。”
“……你还有心思说笑?”齐宵燃紧了紧手臂,语气略带哭腔:“差点被你吓死……”
[哟?怎么还哭上了?难不成我真吐了一缸?]
沈萧云原想跟土垚再对对眼色,哪知他已起身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还,关得死死的……
[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沈萧云瞟了一眼,但也来不及多想,眼下哄好这位小殿下才是要紧。
他可见不得人哭,赶忙拍拍齐霄燃的背,连声安慰。
可那话吧……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在安慰……
“臣吐血的样子,有那么恐怖吗?没把小殿下,吓得尿裤子吧?”
“……你……”
齐霄燃坐直身,眉间似蹙非蹙:“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句正经话?”
“哈哈~好好,说正经的,圣上既然放臣出来,那事儿查问清楚了?”
“杜卓只认了勾结蛮人和嫁祸你,却不承认幕后有人指使。”
齐霄燃将当前情况,慢慢说于他听。
如今涉案人员都已查办下狱,杜卓被关在刑部大牢继续审问,荣安侯府未被牵连,只杜枫年革职并罚俸半年,黄龙军的帅印,暂时交到了齐霄燃手上。
“王爷迟早要回漠北,看样子,圣上没打算真处置荣安侯……”
沈萧云微微眯眼:“这老侯爷也是个狠人啊,他跟随圣上多年,提及旧功晓之以情,未必真不给活路,他倒好,不救也就罢了,还一心求死。”
“他哪是求死,是以进为退,置之死地而后生,眼下表衷心才是最对的做法,他若提及旧功,荣安侯府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