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公子,你能不能说句话啊?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都冷着脸,是不是后悔救我了?也是,英雄救美,英雄救美,救的自然应该是美人。我长成这样,也实在差强人意,可你要是不满,可以把我放下啊!”
“姑娘,你能不能不说话?从刚才到现在,你的嘴巴就没停过!”
“废话,你要是憋了9年不能好好说话,指不定你说的比我还多!”
“9年?”
“没有,没什么。你走快点啦,到了没有啊,怎么那么远啊!这是哪里?怎么越走越偏僻了?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要对我怎么样吧!”
司空闵词额前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到了!”说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花倾城定神一看,这是一处僻静的农舍,面前种着半亩蔬菜,雀鸟停在菜地里进食,仔细一看,是地里密密麻麻地撒了许多谷粒,看得出来是专门为这些小鸟准备的。院子里种着几株槐树,此时,槐花满枝桠,雪白的花瓣在风的轻抚下,成了一场美丽的槐花雨。这样的场景,上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见过了,只是这里的槐树相对少了一些,花却开的灿烂了一些,繁密了一些。可以看出,主人家十分疼爱这几株槐树。
“娘,我回来了。”
娘!司空闵词的母亲!花倾城震撼!关于大皇子的生母,坊间有着各色各样的传言,或说早已离世,或说被暗杀了,或说遁入空门了,其中又以被暗杀这一说法传的最真,就是没听说过归隐的。花倾城正震撼着,农舍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自门内走出一身形窈窕的中年妇女。看到那张脸,花倾城顿时热泪盈眶。“娘……”挣脱开司空闵词的搀扶,花倾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扑进那名夫人怀里,泪流满面,“娘,娘,娘……”
“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啊……”
慈祥的声音响起,花倾城一惊,一滞,呆呆地离开那温暖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道:“对不起夫人,您长得和我的母亲很相似,我认错人了,冒犯了您,请不要介意。”
眼前的人柔柔一笑,就连那神韵,都与娘亲有七八分相似。只听得她轻声说道:“没事,曾经也有人将我错当成了别人,其实,能代替另一个人在爱她的人面前活着,也是件幸福的事。”
花倾城听到这话,心下明白了七八分,又问道:“夫人您怎么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地里?”
“你的伤不痛了?”不知何时,司空闵词已经从屋里拿出了药箱,站在树下的大理石桌旁,冷着脸问道。
花倾城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顿时又是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司空闵词走了过来,搀扶着花倾城走到树下,细心地为她拂去石凳上的落花,再扶着她坐下,然后动作娴熟地拿出药水为她擦拭手腕处磨破的伤口。
药水涂在伤口上,刚开始凉滋滋的,片刻后就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疼?”花倾城挪开手,不肯再上药。
那妇人从屋里端了一个小巧的土坛子出来,放在石桌上,轻轻地揭开盖子,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从坛子里慢慢升起。
“这槐花酿,几年前我酿的,今早刚从树下启了出来,你试试。”说着,便将拿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出来,递给花倾城。
花倾城接过一看,杯子里的液体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忍不住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睛发亮,大口地喝了起来:“真好喝!”
“好了。”司空闵词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药水重新放回药箱里。
花倾城一愣,再看看自己,袖子、裤腿不知何时被撕开了,磨损得厉害的地方都上好了药,细心地包着纱布,顿时大憾,反应过来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司空闵词不说话,拿着药箱进了屋。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呢!”夫人坐了下来,微笑着眼底满是赞赏,“寻常女子若是袒露一点点肌肤都要脸红个半天,你却浑然不觉。方才闵儿虽是为给你疗伤,可毕竟看了你的身体,你也没有半点扭捏,淡然自若。”
花倾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槐花酿,抿了一口,道:“这世上的女子,都被‘三从四德’‘礼仪廉耻’死死地困住,我偏要做惊世骇俗的女子。”
“呵呵呵……”夫人掩着嘴,欢快地笑开了。
花倾城一愣,眼前的人,和娘亲是多么相似啊!就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姑娘,我能求你件事吗?”
“夫人您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何况还是一个长得和娘亲那么像的人开口相求,怎能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