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正屋。
三太太有些讪然,是她胡乱猜测,害老太太疑心。
老太太手里拨弄着佛珠,眉头有些冷凝,“你那猜测未必是错的。”
三太太啊了一声,不解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说话。
孙妈妈就道,“三太太,您忘记了,早些年道士说二姑娘克亲,要送去庄子上住一年,二太太的娘家兄嫂是怎么说的,她说‘道士就没有不骗人的,克亲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又怎么
会说侯府有妖孽呢?”
二太太明显是在撒谎。
只是没有人戳破而已,因为戳不破,二太太娘家兄嫂和二太太说了什么,那还不是随二太太怎么说了,侯府总不至于去找她娘家兄嫂求证吧?
二太太越是欲盖弥彰,说明越有问题。
而且一个不想分家的人,忽然豁然开朗,想通了,这可能性显然就很小。
尤其二太太刚刚没了儿子,正伤痛欲绝呢,一个屋檐下待了十几年,还能不了解二太太的为人,她一委屈,就觉得所有人都亏待了她。
二太太心眼小的很,分家的事,她一直觉得侯府亏欠了他们二房,能膈应大房,她怎么会变得通情达理的让大房舒坦呢?
她没觉得六少爷的死是侯府凉薄造成的就不错了。
而且,之前她还气的要和二老爷拼命,转过脸就当没这回事了。
她求老太太罚她,三太太一求情,老太太应了。
二太太当时就松了口气。
这哪像是不想活的人啊,怕是想比谁都活的久活的好呢。
三太太眉头轻皱,脑袋一团迷糊。
她望着老太太,很是不解到,“既然二嫂撒谎了,为什么不戳破她?”
老太太轻叹一声,“二老爷才是她的天,过了那个气,就没那个胆了。”
能将二太太轻易糊弄住,可见二太太知道的也不多,不然哪是那么好糊弄的?
老太太还存了一丝担心。
要是二太太没有撒谎,那她直截了当的问沈安孝是不是野种,以二太太那咋咋呼呼,恨不得大房吃瘪的性子,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惹笑话的只会是侯爷。
她得为侯爷着想。
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质疑自己的孙子是野种,儿子被人戴绿帽子,这像话吗?
屋子里,陷入静谧。
最后,是孙妈妈打破沉静。
她想起一件事,道,“奴婢记得九姑娘好像是早产儿?”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