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起架来,在同年纪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最后他虽然挂了点彩,可还是撂倒了十几个小孩,大人们听到动静匆匆赶出来的时候都惊了。
好在因为都是孩子,也没有受重伤,就当小孩子间的玩闹处理了,尤其齐棹先一步告状说他们说祁家坏话。
当时祁家再动荡,庞然大物只要没倒下,威慑力也是在的,自然不敢去说维护祁家面子的齐棹有错,一个个地都先跟祁元瑜他们道歉。
齐棹拍拍衣服潇洒地走了,甚至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祁危不提,他都根本不记得。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他那一架直接打到了祁危的心里去。
躲在车子里的祁危看着齐棹快准狠的每一个动作,哭了最后一次,就站了起来。
他开始大口吃饭,努力锻炼,开始拼命学习,压榨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唯一的休闲方式就是去关注齐棹。
那时因为他跟不上学习进度,所以甚至比齐棹还要低一级,就在一个学校。
他经常看齐棹和同学朋友们一起打球,看齐棹上台领奖,偷偷在食堂看齐棹吃饭……
他很想认识齐棹,可齐棹对于他来说,是宝石堆里最昂贵也最耀眼,甚至那些宝石和他放在一起都是辱没了他的存在,他就算是在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乌鸦,也不敢去将其叼走,连靠近都不敢,只能远远地看着。
一直看到祁危自己跳级,没法和齐棹一个学校了,他就在假期回来看齐棹。
看到齐棹被确定为beta,被送出国外,他又在分化后迅速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时,一边派人做他的眼睛让他看到齐棹,一边发狠清洗着祁家。
他知道祁家混乱,他不能让齐棹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一定要让祁元瑜他们彻底为他所用,让祁家其他人都怕他、惧他,绝不敢对他起一点异心,他才敢将齐棹绑到自己身边。
他不想让他的宝石被任何人留下一点划痕。
但这些,是祁危不会告诉齐棹的。
因为他想捧给齐棹一颗至纯的心,而不是阴暗的、充满算计和血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的怪物之心。
。
“……你还记得。”
祁危弯着眼,轻快地给齐棹盛了碗骨头汤:“我很高兴。”
当然高兴,因为那是他们的初识,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记得。
齐棹是没想到自己就是打了一架,维护了他一次,这份感情就浓烈到延续到了现在,让祁危记了这么久。
所以他轻咳了声,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没做什么。”
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如果那天被议论的不是祁危,而是别的王危李危刘危什么的,他一样会出言甚至动手。
齐棹很清楚自己,他小时候就是那种天天嚷嚷着要做正义的伙伴的中二小屁孩。甚至…他以前还想考警察呢。
祁危猜到了他会说这句话,所以他轻笑:“阿棹,就是因为这样,对我来说才格外的……”
他微顿,喉结滑动了一下,才斟酌着用词,没有流露出太多偏执和癫狂让齐棹觉察到异样:“特殊。”
齐棹是不是带有目的的,他能够感觉到。就像他当时一直都知道祁元瑜他们在利用他,可他没有办法。
正因为对于齐棹而言那不算什么,甚至都不会在想到“祁危”时想到这件事,所以他才是那么的独特。
对于祁危而言,齐棹就是给他另一条命的人,是让他真正活着的人。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齐棹给他的。所以齐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他。
祁危知道齐棹会对这种事有几分无措,他不擅长接受别人的感激,越真挚他就越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祁危又简单揭过:“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齐棹就在这一句问话中,开始真心实意地觉得就这样和祁危一辈子似乎也挺好,可能因为祁危的厨艺真的太好了。
“想吃馄饨…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们去买也可以。”
“我会包。”
祁危笑:“不麻烦,正好让你尝尝看我包的馄饨合不合你胃口。”
这话说得,好像要是有一点不如意,就要调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