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江臣是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早就知道那药效,所以才故意让华大夫说出来的!”
“最可恶的是孤夫人,我看她压根不是什么慈母,她就是个烂好人!一味得对江臣一家子退让!”
“她怎么就不想想,那药物对咱们主子也大有裨益呀!她要让也是让给咱们主子不是!”
……
影子越说越气愤,顾太医听得怒火攻心,不停地锊着心口,“那可是宝贝呀!白白就这么……唉……早知道就不让了!”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来孤氏家族了!”影子都气疯了。
顾太医不断地摇头,喘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见过的人不少,却真真的头一回见识这么不要脸的一对夫妇呀!
更是头一回见识了这么袒护的“好母亲”!
“老顾,你开个药单,但凡有用的全列下来,我现在就去搬空了那库房,看看他们还怎么抢!”影子愤怒道。
顾太医白了他一眼,无奈劝说,“影子,我们终究是下人,江臣夫妇再怎么着,至少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若不明白,还能让那宝贝落到他们手上!”影子不悦道。
“影子,我们现在就缺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要主子醒,只要主子接受孤氏,咱们就有说话的资格,就这么几日,忍了!”顾太医语重心长劝道。
“忍!等主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江臣一家子给扫地出门!气死我了!”影子连连叹气。
然而,就在当夜,影子和顾太医都快要睡了的时候,华大夫却偷偷来敲了门。
“华大夫,这么晚了……”
顾太医话未说完,华大夫便偷偷递上一小碗血色药汁,顾太医见了一眼顿时惊诧,“这……这……华大夫,使不得呀!”
这正是血灵草捣碎了熬成的药汁,少说也有半株血灵草的分量吧,华大夫居然偷偷藏着送来了!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这御用大夫可别想再当下去了!
“嘘……顾太医,这是夫人偷偷吩咐的,药在我手上,分量多少,就咱们自己看得出来,夫人说了,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华大夫低声道。
顾太医心头顿暖,看着那药汁,迟迟没接。
“顾太医,赶紧趁热给少主服用了吧,夫人她……长辈难当呀,大小姐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那孩子是亲亲的外孙,老人家总是疼娃娃的,又碍着江臣的面子……所以只能……”
华大夫不需要多解释,顾太医都懂,无奈道,“华大夫,夫人这是何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小姐的心在谁身上,夫人最应该清楚,夫人这……这一而再退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怕了江臣呢!”
华大夫连连摇头,“顾太医,就算是孤氏如今无人能敌江臣的内功,堂堂孤氏家族也不至于怕了一个江臣,只是……大小姐再怎么着都是夫人和老爷的骨肉,他们若不忍着江臣,万一这婚姻散了,吃亏的还不是大小姐?损的还不是孤氏的面子呀?”
顾太医明白,大家族最重视的莫过于这张脸了,就算是孤夫人有再多的苦,也得替孤梅婷着想,也得孤氏顾着这张脸呀,断然不能让孤梅婷败坏了孤氏的名声!
“代少主谢过夫人了。”顾太医淡淡道,这才接过药汁。
此时,风已越吹越大,华大夫没有多停留,急匆匆就走。
是夜,顾太医和影子都没有入睡,因为孤夫人这一碗药,也因为这一夜疯狂肆掠,风声轰隆。
天还未亮,整个山头上便一片喧闹。
影子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飓风要到了,下人们都忙着加固屋舍,捆绑树木,准备应对这场天灾呢!
君北月住的主舍,虽位于孤氏家宅最高处,无遮无掩,直接面对大风,然而,这主舍不似东厢和西厢那样,立在半山腰上,而是建造在山顶的平地上,是孤氏家宅最牢固之地。
此时风雨还未抵达,只有狂风肆掠而过,越来越频繁,
站主舍的石楼上,远远地便可以望见留仙岛的港口已经完全封闭了,而茫茫大海上,惊涛骇浪,风云汇聚,看久了都不自觉会因这大自然的力量而心生敬畏!
顾太医和影子怎么会想得到,就在这惊涛骇浪,风云汇聚的茫茫大海上,一艘孤船正迎着海上的大风浪,艰难地前进!
怎么会有船呢?
要知道这可是飓风季节呀,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渔民都不敢出海呀!
谁那么大的胆子,这又是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