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不要假定就算跟着我们活下来的也是你行不行。”祈焕好像还不服气。
“彼此。我看你也活得不错,挺好。”白涯认真地说。
祈焕在一旁翻了翻眼睛。
很快君傲颜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拉着柳声寒,带他们进殿里坐下详谈。她没有再询问霜月君,想来是刚才修罗已经向她禀报过了。
君傲颜简单叙述了这段时间武国发生的事。权力的交替变革十分平稳,君乱酒只是自称作武国的治理者,在新的、受人认可的王上位以前,代为掌管国中事务。他赏罚分明,又并无称王称霸的野心,不凌驾于他人之上。帮衬他的修罗都能获得相应的奖励,有犯上作乱的,也自有铁腕应对。他原本便在女王治下身居高位,修罗们多少敬他几分;这样一来,也更受认可与尊重了。
民众们更没有意见,他们只听说女王牺牲了自己,罗刹被永远地赶跑了。即使将信将疑,城中的守备力量不减,亦能令他们安心。逐渐地,他们也开始对武斗外的事物重拾兴趣,多少改变了原本沉闷警戒的氛围。开始君乱酒和君傲颜成天结伴巡视,经手大小杂务,随着情况稳定,傲颜身上的任务不再繁重了。不过,君乱酒依旧坚持,每日都到战神殿附近检视一圈,以确保不再有来自人间之外的不祥变故。
话及当时曾战斗过的战神殿,便不免提起当初的分别。无需多言,君傲颜本是有些埋怨,却也能想通白涯当日之举。相比之下,她更关心他们离开后的故事。于是他们从追逐缒乌前往海岸说起,再谈及九天国海下的诸般神异,和又一件到手的法器。作为他们的友人,君傲颜比睦月君关心的细节更多,要叙述的部分便也更冗长。
还没有说完,日头都已西沉了。君乱酒跟着先前领路的修罗过来,见面又是好一阵问候。他请几人同去用饭,席间免不了将他们的经历再讲述了一遍。等听完睦月君对几人所言的接应一事,君乱酒低头沉吟了一会儿。
“那么,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打破那几个神的统辖,还是……”
“朝廷的援助遥遥无期,没准压根没人会来。”白涯直截了当,“还不如靠自己去探寻剩余法器。香神给的期限将近,我们会马上动身,离开武国,回香积国复命。若有机会,便可以从那里着手,立刻开始打探香神和歌神的宝物。”
君乱酒赞同地颔首。
“的确,自食其力才最为可靠。在九天国,谁也不可知,谁也不可信。不过天色已晚,虽说是事不宜迟,你们还是且暂歇一宿再出发罢。”
君傲颜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纠结些什么,难以决定该摆出何种神色,便凝固在了一个百味陈杂的胶着状态。君乱酒看看她,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女儿,为她下了决心:
“让这丫头收拾收拾一块走吧,她嘴上不说,这些日子可都在想着你们。年轻人,也不该一直偏安一隅。”
他们毫不惊讶,更无异议。傲颜是他们的友人,是这支队伍不可或缺的一员。本来,他们就是打算带她同行的,或不如说他们都相信,她一定会想和他们一并闯荡。
“对了……还有一事。”白涯又想起了什么,对祈焕说,“盒子放在哪儿?”
“什么盒子?”一手拿着鸡爪的祈焕愣了一下。
“……那个铁匠交给我们的。”
“呃……哦,哦!是那个啊,那个。还在呢,在呢。”
祈焕撂下鸡爪,手胡乱在抹布上抹了两下,在包裹中翻找起来。毕竟行囊里塞了那么多宝贝,除了海边的无人地带,他们可不敢就这么轻易丢在满是人与修罗的皇宫里。祈焕翻找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个小而沉的木盒子,递到君乱酒面前。
“嗯……果然在你们手里。”他接了过来,上下看了看,“铁匠说你们已经交给我了,我便没有多说。唔,竟还完好无损。”
柳声寒说:“未经允许,擅自拿您的东西,我们很抱歉……只是听说里面是与您刺入雕像里的铁同等材质,便想着可能会用到。不过到现在,盒子也没打开呢……”
“是了,是那种铁的边角料罢了。这里面确实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君乱酒说着,试图将它打开,“是傲颜小时候喜欢的玩具,我就试着重新打了一个,图一乐,丢了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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