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直到了下午都没有等来电话,不光是红毛心里慌的厉害,就连李天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期间曾经连续几次给成哥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最后一次干脆关机了。
看来情况复杂了,成哥遭遇了什么不测吗?对方既然要钱,又不联系,这样的绑票还是头回听说,难道在开玩笑?
不能再等了,李天畴一声不吭的走出网吧,随便找了家店铺,拿起公用电话拨出了昨天红毛手机里的来电,“喂,找谁?”话筒那边一个粗粗的男子声音。
李天畴一阵惊喜,“你昨天拨过我的电话,是谈筹钱的事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儿是公用电话。”
“喂,喂喂……”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李天畴不服气,再拨一边,“请问一下,你的地址在哪儿,我……”
“神经病,警告你啊,别再打了。”对方一听,不待李天畴说完,又挂了电话。
怎地如此不耐烦?李天畴十分不爽,忽尔想到红毛指不定已经拨过无数遍了,不仅哑然。他心里盘算既然是固定的公用电话,应该能够查到区域。“老伯,麻烦问一下,这个号码能查到位置吗?”
“这是沙洲区的号码,在咱们北边。”店主端详了半天。
“能更具体一点吗?”李天畴意识到绑架确实存在,并非恶作剧,地址方位和师傅提供的信息吻合,谢富顺就活动在那一片区。
店主表示不清楚,李天畴无奈,道了声谢便悻悻的离开小店,他感觉到问题变得严重了,绑匪不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只能主动出击了。
回到网吧,仍无任何消息,红毛已开始躁动不安,不停的来回踱步,将两旁的椅子踢得东倒西歪,其他人也不敢怎么劝解。
李天畴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该不该将自己所了解的一些信息告知肖亚东,这等同于报警,是否会大大增加吴天宝的危险?他实在难以把握。但如果不告知,凭消息自己去摸,则难度和风险性都很大。
实在举棋不定,但时间不等人,李天畴也不再考虑耿叔玩什么阴谋了,他此刻急需帮助,干脆拨通了师傅的电话,“华哥,对方到现在没有来电话,我感觉情况不好,是不是会有什么变故?”
彭伟华一反常态的没有奚落李天畴,“唔,我现在在东郊,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文华路的地址。你方便的话过来再说。”
师傅在东郊?是奔着谢富顺去的吗?怪不得呢,看来耿叔早有准备,妈的,就算是阴谋老子也要往里跳了。李天畴一把拽住四处暴走的红毛,“你冷静一下,昨天电话里的那人仅仅只说了你哥吗?没提你嫂子?”
“没有,就说我哥。出事前一段,我哥把嫂子偷偷送走了,不过……”红毛脸色一白,更加慌了神。怎么疏忽了嫂子?回想这几天猛拨嫂子的电话,同样打不通,嫂子老家的电话倒是打通过一回,但说没回过家,为了不让人家操心,他没敢再打。
“再打电话,你哥、你嫂子都打。”李天畴催促。
红毛慌忙一通拨打,都提示关机。“他俩的电话,我其实每天都在打,根本打不通。”
李天畴点点头,可能嫂子没事儿,说不定在哪儿藏起来了。单救一个人,情况要稍好一些。他找了纸笔,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我马上出去摸摸情况,如果晚上十点以前没消息,你就拨打这个号码,他是我一个警察朋友……干脆报警吧。”
李天畴的心里依旧矛盾,他并不太相信警察,但绝对信任肖亚东。如果凭自己再加师傅还不能找到吴天宝,那只能靠老肖了。写下号码是为了防止万一,另外也是为稳住红毛找个理由,此行凶险,千万别再把他搭上。
“我也去,呆在这里肯定要发狂。”红毛瞪着眼睛,表情难过。
“你知道去哪儿找?我也是四处瞎摸,你别跟着凑热闹。咱俩各有分工,你等电话,我是去碰运气。”危机时刻,李天畴无暇考虑红毛的情绪,说完便闪身出门了。
一路上试着加快脚步,李天畴对身体的恢复程度还算满意,出了城中村,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兜里虽然没有几个钱,但搭躺的士还勉强可以。没多久,李天畴就来到了文华路附近,他掏出手机拨出,“华哥,我到文华路口了。”
“进路口一直朝前走,大概三百米,有一个棋牌室,我在门口。”
李天畴收了电话,观察了一下地形,这是城东郊一条二级马路,两边是不高的居民楼,楼下一字排开全是沿街的店铺,正是下午下班时刻,人流穿梭,非常热闹,人气堪比城中村。
往里走了不远,李天畴就看见了“康艺棋牌室”的招牌,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一个戴墨镜的胖墩墩的男子,正是彭伟华。他慢慢溜达过去,停在了师傅身边,四处看看后,也蹲了下来。
“华哥,戴了墨镜比以前潇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