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扬目送着宋诗言离开了医院,他这才去找护士,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
就在他回到病房后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你是谁?”见状,霍铭扬有些惊恐地问道。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个黑色口罩,只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而正看着他的这双眼睛,泛着冷冽的寒光,让他心中发寒。
这个男人,正是霍铭莘。刚才,霍铭莘他是准备离开的,可是,看着宋诗言对霍铭扬的态度渐渐改观,他的心里就很惶恐,所以,他便决定继续留在这里,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他本来是不打算再次出现在霍铭扬的面前时,可是,看着宋诗言和霍铭扬之间的相处,他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他可以安慰自己,宋诗言之所以会在霍铭扬坠楼的时候出手相救,是因为她不希望看见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这个人还救过她的命。可是,当他看见霍铭扬被那小孩撞上后,宋诗言那担忧的表情,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霍铭扬的衣领查看伤势,他的心里便堵着一口气。他觉得,他要是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这口气给憋死,所以,他再次出现在霍铭扬的面前。
霍铭扬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电光火石间,他才想起,之前在天台上,他见过面前的这个男人。要不是这个男人,他现在恐怕早已见了阎王。虽然,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是抱有敌意,虽然,他的心里有些恐惧,但是,霍铭扬还是挤出了一丝不是礼貌的微笑,对男人说道:“刚才在天台上救我的那个人,是你吧——真是感谢!”
霍铭莘冷哼一声,而后语气森冷地说道:“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救你,并不是想救你。”
闻言,霍铭扬好奇不已,于是便将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既然你不想救我,那你刚才又何必救我?是因为景颂吗?”
闻言,霍铭莘冷冷一笑,看着霍铭扬,语带嘲讽地说道:“刚才在天台上,我不是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吗?霍铭扬,你也不如传闻中那么聪明嘛!”
见男人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霍铭扬的心里有些不解。虽然,在他进入霍氏工作之后,在商场的激烈竞争中,确实是得罪不少人。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却不像商场上的那些人。
可是,他活了这么久,除了商场上的那些对手,他一向内敛,不与人交恶。唯一针对的人,就只有霍铭莘而已。可是,霍铭莘早就已经死了——那么,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
“你,究竟是谁?我何时得罪过你吗?为何你如此咄咄逼人?”霍铭扬有些不解地问道。
闻言,霍铭莘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想知道我的身份,凭你?还不够资格!”
看着霍铭莘眼中那一抹强烈的不屑,霍铭扬的心里有些忿然,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受到如此的侮辱。
想到男人刚才在天台上说过的话,霍铭扬有些怀疑地说道:“你讨厌我,是因为景颂,是吧?”
一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可能对景颂也有意思,霍铭扬的心里就升起了一丝防备与烦躁——景颂实在是太优秀了,在霍铭扬的眼里,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有可能喜欢她,任何男人都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
见霍铭扬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霍铭莘他也不再继续掩饰,他一步一步走到霍铭扬的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森冷,令人浑身发寒:“霍铭扬,我警告你,最好离景颂远一点——否则,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霍铭莘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霍铭扬救下了宋诗言,让他心里的确是有些感激。可是,也正因为霍铭扬,宋诗言伤了胳膊,最重要的是,宋诗言对霍铭扬的感情,愈发地让他觉得危险。
见男人果真是对景颂有意思,霍铭扬的心一沉。虽然,他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他却能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尤其是男人那双冷冽而幽深的眸子,实在是让他惶恐得有些无所适从。
霍铭扬心里虽然恐惧,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倒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霍铭扬,如果你想失去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一切,那你大可不必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霍铭莘看着霍铭扬,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微冷。
闻言,霍铭扬也冷冷一笑——如今,因为那厉锦星,除了他能继续在霍氏工作,他算得上是已经失去了所有,他之所以还继续在霍家待着,也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不死心罢了。更何况,他也正准备搬离霍家,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所以,几乎一无所有的他,又怎么会害怕霍铭莘的威胁?
“如果你认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你尽管可以试试。”霍铭扬看着霍铭莘的眼睛,脸上也笑容带着几分不屑,悠悠地说道。
见霍铭扬竟然会是如此反应,霍铭莘心里有些气愤。看着霍铭扬那张略带不屑的脸,他便想起了以前。想起因为霍铭扬和江淑如而惨死的母亲,想起这些年来他的痛苦与孤独。一想到这些,霍铭莘心中的怒气便开始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