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先前的那种感觉又在心里一闪而过,顿时明白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感觉原来是来自这长剑,心里一下子释然了许多,暗想此剑真乃不世奇兵,仅气势之威,也至于斯。
在她缩回手的时候,一滴鲜血也正好滴落在那剑柄上,剑鞘口处顿时冒出丝丝黑气,有墨绿色光芒益处,那滴鲜血跳动了几下,竟是像被一下子蒸干了还是驱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凌风看得一阵心惊,但却也不由自主地也向那剑柄伸出手去,舞魅凝神看着他,有想阻止的冲动。
‘啊’的一声,薛凌风也像舞魅一样把手缩了回来,但手心却并没有黑色侵蚀,同样有一滴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剑柄上,剑鞘口黑芒更盛。
可那滴鲜血并没有被驱散掉,而是慢慢游动,于那獠牙形饰物处慢慢渗了进去,顿时整个剑体一阵震动,黑气蒸腾墨绿色光芒大放,并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
过了一会,长剑慢慢平静下来,薛凌风再次向那剑柄伸出手去,小心地,慢慢地,握住了!另一只手于那剑鞘中央抓住,慢慢地将其从那古旧的盒子里取了出来,右手抬起慢慢用力,只听得一阵厚重的摩擦声响,长剑被抽了出来。
只见剑体厚重长而宽大,整个剑身包括剑柄都是由一整块的材料打造而成,似铁非铁似铜非铜,一时看不出是何种物质。
长剑通体墨黑,散发着诡异的墨绿色光芒,萦绕着丝丝黑气,在剑心里,有一线金色贯穿整个剑体,一直连到剑柄那獠牙状的饰物上,里面似有殷红的液体在不停游走跳动,像燃烧的火焰。
薛凌风不自觉地将长剑高高举起,瞬间四周无故风起,掀动着他破旧的短衫,也撩起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高大魁梧的身子傲然挺立,脸上表情坚定刚毅,如孤月下一位身经百战的冷面杀神,竟是那么的威武跋邑!
在那瞬间,舞魅心底不自觉地涌起一个感觉,不是爱慕,更不是憎恨,而是一种纯粹的敬畏!
薛凌风收起长剑,将它‘唰’一下没入了剑鞘,感觉这长剑握着竟颇为趁手,有一丝丝踏实和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中的某种注定,看到舞魅奇怪的表情,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恩,没事,你刚才。。。。。。好威风啊!”
薛凌风被这一夸,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勉强对着舞魅笑了笑,舞魅看着他的样子,脸上满是羡慕神情地说道:“这就是那人提到的‘玄光’了吧,想不到你看上去傻傻的,运气倒是出奇地好,这至宝‘玄光’啊,也是你的了!”
薛凌风往手中长剑上又看了两眼,脸上闪过一阵迷惘道:“这玄光到底是何来历啊,我看剑体有黑气溢出,师长们曾经说过,凡是黑气腾腾的东西,都是凶戾之物,是不祥的!”
舞魅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道:“这玄光本是我。。。。。。”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眼注视了一下薛凌风的表情才继续说道:“本是一仙人采九幽玄铁所铸,斩杀。。。。。。斩杀妖魅鬼怪无数,所以。。。。。。所以沾染了一些邪气,却更让妖魔鬼怪都望而生畏!可是一把专门克制污秽邪物的旷世神兵呢。”
看薛凌风脸上半信半疑的表情,舞魅又赶紧正色道:“你们那些师长也真够迂腐的,把弟子们都教傻了,冒几丝黑气就是不祥之物,非要发白光才是正道,法宝并无正邪之分。
你们不是有一件镇派之宝叫什么‘无名残剑’嘛,要是这把残剑某一天握在了我舞魅的手里,你们是不是马上要称它为魔剑了呢!而且我看这玄光也不是单靠修为就可以驾驭的!神兵有灵都是识主的,它非你莫属啦!”
舞魅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怕薛凌风以为这玄光是邪恶的东西而把它扔了,但看薛凌风虽然脸上迷惘,却没有要扔了长剑的意思,于是伸手把那精致的锦盒取了出来,打开来,见里面仅有一卷东西,便拿起来解去上面束着的丝带慢慢展开来看,下一秒,她的面色一下子怔住如僵硬了般。
薛凌风凑过去一看,见那上面画着一位美艳少女,一袭白衣,竟是正于一片火海中翩翩起舞,婉约风情处丝毫不逊于舞魅!画工之精湛,竟是那般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便轻轻地赞叹了一句道:“这画中女子是很美啊!”
“你傻啊,她再美,对我一个姑娘家来说,至于如此吗!”
薛凌风又看了看舞魅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道:“可是看你吃惊的表情。。。。。。”
“我见过她!”
舞魅突然说出这句,瞬间轮到薛凌风吃惊了,张着个嘴望着舞魅以待下文。
舞魅仍是一脸惊讶表情,紧盯着手上的画卷说道:“她可是个传奇人物,我天魔教一派正是于五百年前在她手里发扬光大,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居然失踪了,教中现在仍供奉有她的塑像,很是受教中后世弟子们的崇拜!只是为何她的画像会在这里出现的?”
薛凌风听后也是一脸吃惊,感慨道:“五百年前!那就是说这人也是五百年前的人物了!”
他嘴上说着,不禁又向那包碎骨头看了看,继而又道:“他所提到的痴心人,多半就是这画中女子了!对了,那火树和那花远远地看去,不正像是这画中情景吗,想必是他巧妙设计,再现心中美好的记忆,日日对着思念吧!也是一个痴心人啊!”
“哼!她正是五百年前于断情绝心之际光大了天魔教,天下的好女子啊,都被你们这般的臭男人给负了!”
舞魅这突来的一阵娇喝,让薛凌风顿时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之际只得提了那包碎骨走出洞去。
出了那洞,薛凌风便将那碎骨连那衣衫一起在火树下寻个地方埋了,也没有立什么牌碑,不知道这人是何许人也,最后再拜上一拜算是了事了。
回来后见舞魅坐在水潭边,又展开那美女画卷来看,一脸痴呆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便在一边坐下,也抬眼去瞟那画中的美人,但看了几眼就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又将手中长剑抽出来细细观望。
就在这时候,几天来都懒洋洋地沉睡,样子要死不活的两只巨鸟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薛凌风手中的长剑,歪着脑袋眯起眼睛似回想了一阵后,突然一声长啼后站起身来。
二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这时才看清这两只大鸟身高居然都比二人还高出许多,翅膀展开后足足有十几米的翼展,扇动一下就将水潭的水面激起阵阵浪花,对着二人又叫又跳,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要不是两只巨大的爪子如钢爪一般紧紧扣住地面,怕已经振翅高飞而去了。
见两只大鸟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舞魅和薛凌风对视一眼,收起画卷看着他手里的长剑说道:“想必这对大鸟定是那位高人带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有多少时日了,居然还能认出这把长剑,才会如此兴奋,看来我们是有希望出去了!”
舞魅说完后拉起薛凌风走到那两只巨鸟旁边,做着各种手势和动作逗弄它们,平时懒洋洋的理都不理她的两只大鸟,此时却异常兴奋,也学着她做起了各种古怪滑稽的动作。
这两只巨鸟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居然极富灵性,活了这么久也还没老糊涂,一番嬉戏后,舞魅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指了指自己,又抬头指了指那绝壁顶端。那一对巨鸟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舞魅的意思,扑扇着翅膀在她面前卧了下去,薛凌风一时间看得呆了,直到舞魅叫他才走了过去。
随着两声清脆的长鸣,两只大鸟振翅高飞,薛凌风紧紧抱着巨鸟的脖子,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谷底正往下坠落,逐渐远去了!心里扑扑跳过不停,感觉既兴奋又激动,不一会儿后就稳稳地落在了绝壁顶上。
舞魅爱抚地在它们头上抚摸了一会,两只大鸟眼中竟有不舍,又紧紧盯着薛凌风手中的长剑看了一会,才一声长鸣展翅飞起,在空中转了一圈便朝着谷底落了下去,那里才是属于它们的世界,想必直到老死它们都不会再次飞起来了。
二人赶紧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这幽谷实在过于幽深,即便是在正午十分谷底也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晰,不一会儿便没了两只大鸟的踪影,只得感慨了一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