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就是再蠢,这时候也听出李怀肃话头不对。
她惊惶地抬头,“太子哥哥,别听她胡说……怎么会这样,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怀肃指着地上还昏迷着的男人,“这人的真实身份,你当真不知道?”
“……妾怎会知道?妾都是听花嬷说的……”
一旁,云媞轻笑了一声。
立刻引来秦若兰刀子一般的锐光,“你、你笑什么……”
锦被下,云媞小手一翻,按在了李怀肃手上,轻轻捏了捏。
是叫李怀肃放心。
却捏得他心口一阵发痒。
可云媞很快松开。她直起身子,看向秦若兰:“秦侧妃既说不认识,巧了,这男人,我倒看着眼熟。”
“是你的奸夫,你自然眼熟……”
云媞一笑,不理秦若兰的垂死挣扎。
云媞:“这男人……我先前确是见过的。”
她这话一出,连一旁的李怀肃也是一愣。这狐媚的男人,真的勾搭过云媞?
不可原谅……
定要……剡了他,看他还那什么勾搭别的女人!
秦若兰却是白了脸,“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
“这位,”云媞指着地上的男人,“是秦老将军昔日的先锋,骁骑将军王何勇。三年前,随老将军得胜还朝游街时,他还走在前面,老将军的身边。”
云媞看向秦若兰:“那日,半个盛京城的人都去看了,我么,恰好也在列,正好记得他那张脸。”
之前,云媞因多少中了点迷药,又受衣饰影响,只觉这男人长着傅轻筹的脸。
到现在,方才看清。
也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秦若兰没想到云媞记忆这么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脸色倒全白了。
云媞见她一副呆傻,不知辩解的模样,心中冷嗤一声,继续说道:“这个王何勇一介武夫,品行不端,那次游街之后不久,就因去西城口的毕家酒楼吃饭不肯付钱,将追出来要账的酒楼老板当街活生生打死,被老将军裁撤了军职。那事儿闹得很大,盛京城中有很多人知道,可以随处去问人印证。”
秦若兰身子一软,跌坐在自己脚跟上,腰身也佝偻了下去。
云媞:“可这人身上,是有些运气的。他虽被裁了官,却因舍命救过幼时的秦侧妃与小将军两人性命,故而倒和秦家一家子都结识。王何勇胸口的刀伤,就是当年为了护着秦侧妃,才受下的吧?那时候,秦夫人和侧妃你,都觉得这王何勇因为小事丢了官,十分可怜,便拿了银子,叫他成家立业,娶了妻子。”
云媞声音一顿,眸光愈发冷厉地看向秦若兰:“看这人今日做出此等事来,怕是他的妻子,平日里也是受了大苦。是不是啊,秦侧妃?”
全没想到云媞能把这男人的身家摸得这么清楚,秦若兰骇得心都不跳了。
只是听得云媞质问,还下意识嘴硬:“他妻房过得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云媞冷哼一声,“可若不是秦侧妃你亲自派人施压,那毕家酒楼的孤女,又如何不仅选择息事宁人,还带着整座酒楼做嫁妆,嫁给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秦若兰张大了嘴,愣了几息,方才直着脖子辩解道:“那毕氏是克死丈夫的寡妇!又克死了她爹!王大哥肯娶她,是她的运气……”
云媞被直接气笑了,“这样的运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和我怎么能一样?我、我自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