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
那不是,上等人才有资格?
狗尾儿睁大了眼睛。
看着云媞对他轻声道:“别怕,别出声。有我在。”
说着,女孩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
挺直了脊背,走到门口,一把推开了大门。
“咣当!”
刚刚开了锁的雕花木门,被云媞由内到外一把推开,重重砸在两边墙壁上,发出巨大声响。
吓了所有来人一大跳。
手中还拿着锁的婉婷被骇得后退两步,她万万没想到,本该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云媞,竟敢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出来,站到人前。
不敢与云媞眼眸对视,婉婷下意识地躲到牧云安身后。
牧云安则木愣愣的,睁着一双大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场面一时间僵住。
一旁,秦若兰再也忍不住,上前奓着胆子大声道:“你、你在房中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云媞只觉她好笑,“不是秦侧妃下令要将我禁足的吗?既是禁足,我待在自己房中,有何不妥?”
秦若兰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她最清楚屋里有什么,迫不及待要带人去看。
春朵也从云媞身后的外间中揉着眼睛过来,她一看到自家主子带着人冲进来,便放开嗓子叫嚷起来:“来人!快来人啊!她房中,藏了个男人!大男人啊!”
得了春朵这么一声儿,秦若兰面露得意,一把推搡开云媞,也大声应道:“什么,什么男人?姐姐房中,如何会有男人?”
她身后,众人一拥而上。
婉婷和花嬷也扶着牧云安挤了进来。
下人们七手八脚地,忙着点起云媞房中蜡烛,更有人飞奔着跑出去,把此事张扬得阖府尽知。
秦若兰惺惺作态:“诶呀,姐姐,这才一日。您如何就这么忍不得?你怎么对得起太子殿下?”
“为了你,太子殿下名声本就如美玉蒙尘,这下子,府里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姐姐到底和我等不一样,我等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嫁进的太子府,断做不出这等事儿来。姐姐,却不是……”
秦若兰巧舌如簧,忙着把一个又一个屎盆子扣到云媞脑袋上。
话都说完了,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十几双眼睛盯着地上瘫软的男人,连秦若兰都在等着那男人跳起来,说他该说的台词。
可他,死人一般安静。
少了奸夫的供词,这场戏就不够完美。
秦若兰气得跺脚,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直接去质问那男人。
正急得没奈何处。
花嬷松开牧云安的小臂,上前扯着嗓子大喊:“呦,这不是后门街上卖花儿粉儿的小贩儿吗?这可真是奇了,自入府来,夫人最喜用的便是他卖的香粉,没想到,却引出这段缘分来。唉……”
她自觉在宫中、府中都年深日久,什么没见过?便自顾自引导这话儿往下说,“若说夫人你与旁人有情,合该早些告诉太子殿下,好放你离去。什么居心非要偷人,莫不是,只有偷来才对夫人胃口?”
花嬷这一席话,不禁让秦若兰感叹,还是年纪大的人心机深沉,更靠得住。
那太子妃进屋半晌,什么话都不说,连痛打落水狗都不会。
怕真是个傻的。
全不足忌。
想着,秦若兰往那男人身上一看,故意道:“这人穿的衣裳,好生眼熟!是了,是从前武安侯府世子常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