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歌声还是陆陆续续的传来,人是唱不出这种声音和曲调的,一般人听见,脑海里只会有两个字出现:天籁。
这歌声并不像是一般的歌者唱歌,只是好听,或者动人。这种歌声听起来想是有能力和权柄,内在有一种治愈的能力,就像是回到了婴儿的时候,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阿京可以感受到自己是和这个歌声有呼应的,因为她是灵族。陶升也感受到了这个歌声。不过陶升想到的,是这凤华城随之而来的灭城之灾。
陶升心说:这里的人难道没有人想到抓捕灵族是会被灭城的吗?不可能!这个事情,知道灵族的,都晓得。再说这凤华城又是一个奢靡的城池,什么精怪都能抓来,没什么没见过的……抓灵族会被灭城的事情,这里的小孩子一定都知道。
除非,是他们找到了什么东西能够和灵族抗衡。抑或是,他们的欲望已经遮蔽了他们的理智,性命都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申榭阁的人,还在宴乐,这里有很多歌舞同时发生,没有几个人知道一个歌灵正在被送往申榭阁的后庭……哪怕知道了,应该也只是有猎艳的兴奋而已。
“那是紫雨吗?”阿京看着那个眼神迷离的女子。
“什么紫雨?”陶升问阿京。
“她是我在出樵城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关在一起,昨晚我还梦见过紫雨。”阿京想到梦境还心有余悸。
“昨晚的梦里出现过的都是会在这凤华城遇见的。”陶升提醒阿京说。“啊?”阿京不禁想起梦里的那些黑豹子黑狮子一般的“小芒果”们,背后一凉,原来是楼上客人的酒洒下来了,正好打湿了阿京的背脊。
“厂叔!”陶升压低了自己惊讶的声音。陶姜城的城主是陶升的父亲陶连。陶府是陶姜城的主府,陶府分为“陶沁裳府”和“陶沁谷府”两府。
“陶沁裳府”有陶升的父亲陶连和大姑姑陶芷,“陶沁谷府”有三叔陶德和小叔叔陶厂。
“厂叔”正是“陶沁谷府”的小叔叔陶厂。
自己的梦里见到了厂叔,果然就在这遇见了。只不过陶升没有什么好的预感,默默在心里有了预备。
“他是……”阿京循着视线看着那个醉醺醺的人,原来他是陶升的叔叔阿,气质上没有半点了相似的样子。
“他是我的小叔叔,陶厂。我一直都叫他厂叔。”陶升说,“我小时候,他常带我逃学……”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些他带自己顽皮的影像。
“看起来他醉得不轻。”阿京说。她看那陶厂被四五名姬妾环绕。
“那些女子都是索萦族的后裔。索萦族的后裔无论男女,最后都会沦落……他们挣脱不开这个被诅咒的命运。”陶升内心的惊惧已经弥散开来,他深知这诅咒的力量。
“紫雨也是索萦族的,她的父母都是。我们当时被拘禁售卖的小奴隶里面,就属这类被欺负的最惨。”阿京回想起在出樵城当奴隶的情境,没有人不怕诅咒。
那些人,不管是好人坏人,都怕的要死。看见这些被诅咒的索萦族人,就像是看见了要命的脏东西,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你可不是奴隶,你是灵族。你不知道自己是灵族吗?”陶升看着阿京本能的将自己归为奴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你难道没有天生觉得自己和常人不一样吗?”
“我只知道我天生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不然怎么会被卖来卖去的。”阿京对这个概念特别模糊,在她的眼里,对自己的种族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灵族可是很稀有的,这世上没多少人知道灵族的存在,我是少数知道的人。我还挺羡慕你的灵族血脉的。”陶升郑重其事的说。
“我是奴隶,你是陶姜城主的儿子。我羡慕你还差不多。”阿京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陶升,愈发觉得这种教养特别好的贵家小公子和自己不是一类人。
“看来你固有的观念,可不是一天半天能改的过来的……不好,那个紫雨和其他人带着我的小叔进屋了!”陶升看着那四五个姬妾拥着陶厂进了一个厢间。心里着实着急,“和索萦族的掺和在一起,是会带来灾祸的,这小叔叔!”
“紫雨……”阿京也看着紫雨,这几年没见,她已经不是那个瘦弱的褴褛的小奴隶了,变成了这样微微丰腴的样貌,只不过她的眼神变得全然陌生了,已不是先前的紫雨。
“我要去阻止他!”陶升拉着阿京的手臂,就要走去。
“你们,将这二人给我绑起来,放在后庭。”有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即有两个武功极高的人,不动声色的将二人收拾了。
“我们……”二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绑在一个幽暗的密室里。“我们被绑了。”陶升打量着这个密室,在思考如何逃出去。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竟有人比你的本事还大。”阿京说。只是感叹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别笑我了。”陶升看见他二人被不知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绑起来还有人夸自己。就觉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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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笑你……”阿京也不知道咋说,只觉会越描越黑,于是守住了嘴。
“好了,话说回来,这里是他们的监牢,他们竟然在自己的庭院私设牢房!没想到他们胆大如此。”陶升心里在盘算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暗势力和手段。
“你们陶府不也有牢房吗?我看到过。”阿京想着在陶府帮忙的日子,闲暇的时候到处走一走,也看过一些房间和场地。
“那可不一样,陶府的牢房是官家配置。这里一个私有的酒楼,怎么可以私设这样一个禁地。这个配置,就说明这里隐藏了不少猫腻。”陶升突然觉得一瞬间的窒息,走出家门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安定,尤其是当自己深陷其中的时候。
“我们怎么出去啊。”阿京也在观察牢房,仔细的扫视着墙上的每一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