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阁还在争吵中。
东林的意见是,彻底铲除这些余孽,把他们都押到菜市口砍了。好把九边全部裁撤。
而晋党和其他地方势力则建议,采取怀柔策略,适当削弱这些蒙古贵族即可。因为,汉人不愿意到草原上生活。驻军又负担太重。
如果在草原驻军,供应粮饷的,出动民夫的,肯定是北方的省份。又不会从江南征发。这会增加北地的负担。
他们认为现在大明的北方这么干旱,草原上更是艰难,让驻军在草原上屯田纯粹是瞎扯澹。十几万大军驻扎在漠南和辽河一线,等于又多了一个关宁军。这是极大地负担。
双方正在激烈辩论中,阁老和六部尚书吵的面红耳赤。这时候,一个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诸位大人,你们在干什么呢,万岁爷的车架已经出了午门了。你们还不快点出发。在晚些可就跟不上了。”
李标和钱龙锡大惊,没想到皇帝没等他们,自己先走了。
那个太监似乎看明白了他们的心里的想法,跺着脚说道:“诸位,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卯时都过了,现在是辰时五刻了。”
顿时,大臣们慌作一团,没想到吵了这么久,都忘记时间了,于是赶紧冲出文渊阁,向着午门跑去。
幸好,帝王的大驾行驶,要求必须十分平稳。所以速度不快,文官们跑的气喘吁吁的终于赶上了。
张世泽骑在马上,和勋贵们在一起,看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标的帽子都跑掉了,赶紧捡起来戴好。户部尚书毕自严鞋子掉了,赶紧又穿上。到底还是兵部尚书靠谱,健步如飞,第一个追上队伍。
“孽畜,你笑什么,君前失仪,想让御史弹劾吗。”新任英国公张之极,瞪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训斥道。
张世泽只好把笑憋回去了。可是勋贵们,看文官们的狼狈模样,都是心情愉快。这些老帮菜,平时都端着,人五人六,清高的不要不要的。难得看一会他们狼狈的西洋景儿。
本次皇帝的队伍先到昌平皇陵祭拜。大队人马从承天门出来,在天街上停留了一会。一个是崇祯毕竟是皇帝,尽管有气,但是毕竟不能像勋贵那样看文官的笑话。
而且这些阁老、大学士、六部尚书都是老头子,没几个年轻的,要是跑出了毛病,一口气上不来,他也落个昏君不是。索性在广场上等等他们。
另外一个,就是等待一下从锦衣卫昭狱里,从景山后教场押出来的蒙古贵族俘虏。从东西长安门带进来,加入队伍。
献俘自然要带着他们一起走的。高级的贵族比如济农、台吉、塔布囊等都关押在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昭狱里严加看守。
至于那些那颜、牧主等小头目,和家卷一起看押在景山后教场。
毕竟人数太多,昭狱里关押不下。谁也没有想到,定远伯把漠南蒙古连锅端了。这一下子抓来了两千多贵族和家卷来,哪个监狱有地方放他们啊。
崇祯用手打开车窗的窗帘,看着从广场西侧锦衣卫衙门押来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