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贻望向床上憔悴的病容,她在一个小时前已经用付南攸的手机联系到了付祁,估计马上就会到了。
她至今还不敢相信,昨天苏钰离世了。
她本想在付南攸晕倒后联系林慕元的,但他手机竟然也关机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陪在付南攸身边的不是他呢?
可这一切问题的答案,都还没有人能为她解答。
很快,付祁就来了,他的唇色也极其苍白,对着舒贻微点了下头,就坐在床边抚摸着付南攸惨白的脸颊。
“谢谢你照顾我们南攸了。”
“应该的,叔叔。”
“她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我先去趟医生那里,麻烦你再照顾一下她。”
“好的。”
付祁的背影很落寞,他应该是哭过了,眼角还泛着红,说话时嘴旁的法令纹异常明显,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中午,床上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瞳酸涩,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时,又闭上眼不愿意面对。
舒贻已经回到邓铭的病房去了,现在房间里只有假寐的付祁和她两个人。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手臂酸软,提不起力来。
床上的声响惊醒了付祁,他本来就是阖眼眯一会,没有真的睡着,见女儿醒来,他把盖着的衣服扔到一边,就起身去帮她坐起来。
可他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像躲瘟疫一样躲开,冷冷的盯着他,硬撑着也要靠自己坐起来。
付祁想到她现在情绪不定,自觉的退到床边,语气尽量放温和。
“你妈妈的死亡通知书,我已经签过字了,等你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再一起送她去火化,好不好?”
闻言,付南攸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起伏起来。
“火化?妈妈死了,最开心的应该是你吧,爸爸。”
付祁蹙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以为你瞒得了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妈妈的人就是你!你给不了她一个幸福的婚姻,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给她希望!为什么!”
她的言语愈加激烈起来,付祁虽然愤怒,但他知道此刻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吧。”
“你让我怎么冷静?爸爸!你还能记得起昨天是妈妈的生日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整天在外面鬼混,如果不是你对家庭不忠,昨天你就应该在现场和我们一起为妈妈庆生!就会有个人在妈妈身边护着她!她就不会被刺中心脏!!她就不会死!”
“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的了责任。。。。。。你,也逃脱不了责任,都是杀死妈妈的凶手!你们都是!!”
她抄起桌边的水盆和茶杯,砸在他脚边,茶水溅了他一身。
舒贻一打开门就见到了这副场景,她叹了口气,弯腰把水杯捡起。
身侧有脚步声停住,她听到付祁低声跟她交待了句让她好好照顾南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