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燕京,自己现在,似乎也没兴奋到哪里去的说。。。。。。。。。。。。”
萧言无趣的踢掉自己的靴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处不知道是辽人哪家贵戚的府第的正堂之上,居然有点百无聊赖的模样。
燕京城烧了一半,自己混乱又抢掠了一小半,处处都是焦黑的废墟,还有死在乱军当中的尸首。再加上给打得不成样子的几处城门,这雄城气度,已经消失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瓦砾堆。
辽人皇宫萧言是不会脑子坏掉住进去的,在这燕京城中想找一个完整的府第给他萧言当作宣赞行辕都费了不少气力。
燕京城中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一无所有的流民百姓们在瓦砾堆里畏畏缩缩的看着这支大宋军马终于踏入燕京城中,结束了这场战事。他所居停的这个府第,下人仆役连同他们的主子,也都跑了一个精光,府第当中,除了萧言亲卫走来走去甲叶轻轻撞击的声音,一切都是寂然无声。
萧言大军,分抢了城门之后,燕京城空旷得都不用做什么安民的举动了。只是派出一些小队去追寻辽人皇后萧普贤女的踪迹。本来还担心辽人还有差不多两万步军在朝着燕京城赶回来,大家说不定还得打上一场,结果派出去的哨探回报而来,这两万步军再遭遇萧干败下来的溃兵,再发现宋人已经占据燕京城,以燕京城为依托派出哨探打探他们行踪之后,一支大军顿时就告崩溃,这些以渤海汉儿为主的辽人步军,分了本来就剩下不多的辎重粮草,各自逃生去了。
再没有人去收拢这支败兵了,耶律大石不知所踪。而萧干的头颅也为岳飞所带了回来。
萧言并没有做选首示众的举动,毕竟怎么也是现代人,不在拼命求存的时候,对作践别人尸身,兴趣实在是不怎么大。
辽人聚集的最后四万大军,无可挽回的消失在历史中,就一如这个短命的北辽政权一般。
也许等燕地局势安定下来,他们就会慢慢回到原来各自的家园,然后耕作纳税生存,要不了几年,这个幽燕之地,又是一片阡陌纵横,人烟繁盛的景象。
在萧言所知道的历史上,幽燕之地,并没有等待长远的平安,而是很快又沦入另外一场血火当中。可是现在进了燕京城的是自己,这历史会不会继续改变下去?
不过现在萧言并没有心思想这个,甚至在这个时候,明明知道自己为了在这场复燕大功当中捞取到最大好处,还得和童贯老种小种,甚至他们背后汴梁那么多人物好好勾心斗角一场,凶险之处不下于自己在锋镝之间数次死中逃生。
可现在萧言就偏偏觉得打不起精神来。
他的麾下人马,也如他一般,整个精神都完全放松下来了。原因也很简单,自从他们追随萧言北渡白沟河以来,打了多少硬仗恶仗,在幽燕之地来来去去纵横行军了多长时间?从女真到辽人,都狠狠的碰了几场,要不是克复燕京这个目标支撑,不知道多少人早就垮了下去!
当萧言麾下战士在终于触摸到了燕京城墙,最后踏足燕京城中之后。除了必要的巡逻值守哨探职责,还有韩世忠这去追辽人皇后的人马,其他人都在燕京城中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燕京城一片的鼾声震天。
说真的,萧言现在都不敢回头想自己这一路征战的历程,实在是太他妈的辛苦了。而且自己居然都一一的撑了过来?
他也在亲卫的护持下一场好睡之后,醒来就看见最多还有小猫三两只在这个空荡荡的府第当中巡逻值守,要茶没茶,要水没水,其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倒头挺尸,只好百无聊赖的在这大堂当中自己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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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大宋好啊,要穿越就穿越到大宋,只要读书识字,就不会被砍脑袋。生活水平也高,汴梁城还有那么多夜生活可以享受。。。。。。。。。。。。老子现在连毛都没看见一根!等所有事情都了了,其他的不想,先他妈的在汴梁享三个月福再说,什么都不干!”
萧言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将自己靴子扯下来,忍不住龇牙咧嘴:“他妈的好痛!”
这靴子他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脱过了,臭那是不用说的,脚底走出了血泡又磨破,这个时代所谓袜子的东西就跟脚底板粘成了一片,稍微一扯动就让他吱吱哇哇一阵乱叫。
“好想有软软的网球鞋,好想有纯棉的袜子,好想有条睡裤,好想有瓶啤酒,好想肯德基麦当劳那些垃圾食品。。。。。。。。。。。。好想有个。。。。。。。。。。。。小哑巴在身边。。。。。。。。。。。。”
人的神经,不管是为着多么大的一个目标在奋斗,都不可能一直绷紧。风刀霜剑里头死中求活,萧言顾不得想半点其他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对小哑巴的思念就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
这个有点神秘的小女孩子,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唯一感到温暖的所在。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有多少次小脸脏兮兮的小哑巴不离不弃在身边服侍着自己?自己被常胜军擒获,被押往涿州,常胜军这些粗鲁汉子,哪里关心他吃饱没有,睡得暖和不暖和,都是小哑巴陪着小脸在那些粗鲁军汉手里讨来一些热汤,让他吃得饱一些。
每天早上起来,穿上破旧的靴子,都觉得暖暖的,那是小哑巴在怀里给他捂了一夜。
要不是有小哑巴在,自己穿越之初,也许就会崩溃!
自己可不管小哑巴来历到底是什么,也不管小哑巴紧紧粘着自己是不是为了在乱世当中自保,这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不自觉的,萧言喃喃的就念出了小哑巴的名字,停了手上动作,靠在椅背上面。周遭一切空荡荡的,对小哑巴的想念,却突然就无法遏制。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萧言摇摇头,抬头一看,就看见张显引着方腾走进来。方腾明显也是和自己一样,倒头大睡了一场,睡眠好像补得不怎么好,现在眼圈还有点发黑。张显却不知道多久没睡了,走路脚都发飘。
两人进来就看见萧言自己在那里拾掇靴子,张显顿时调头招呼:“来人!宣赞身边,怎么连个伺候人都没有?”
萧言收拾起心神,笑骂道:“滚蛋!一帮厮杀汉,老子要他们伺候?身上汗臭血腥味道,比我身上还要厉害,你也吩咐他们洗个澡换个衣服,仗算是打完了,大家过几天安生日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