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留一张?”
“我又不追星,留这个做什么?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再找他要?嘛。”说到这里,阮绪宁的眸光又暗淡下去,“也不知道?周岑什么时候才?能回洛州,今晚的国耀校友会他都来不了呢。”
贺敬珩附和了一句:“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启兴。”
阮绪宁伸出指尖,仔细描摹起“周岑”两个字的笔迹,话锋又转:“周岑的签名真好看,是不是请专业人士特别设计过的呀?”
这样的举动在贺敬珩看来,着实有些暧昧。
他将那叠照片稍做整理后?,重新塞回信封,放进抽屉里:“别把签名蹭掉了,下次去雅都名苑,记得都带给你?妈妈。”
阮绪宁连连点头。
很快,又欢欢喜喜地抛出新话题:“其?实,我最?近也在偷偷练签名。”
贺敬珩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自打阮大主?笔前两天抱回一堆《失落玫瑰》的明?信片、说是要?签名送给读者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提一遍。
他笑了笑,将妻子的情绪价值拉满:“那么,太太能不能帮我也签一个?”
太太。
阮绪宁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从贺敬珩嘴里冒出来,不由愣怔了两秒钟,随后?才?喃喃嘀咕:“你?怎么也叫我‘太太’呀?”
“你?本来就是我太太。”
“但是,一般只有读者才?会这么叫我……”
“他们都能叫你?‘太太’,我这个当丈夫的,反而不能叫?”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浑身不自在地挠了挠头,阮绪宁承认,自己差点又被绕了进去。
她从乌萨奇造型的亚克力笔筒里挑出签绘专用?笔,拔掉笔盖,很“大度”地应下丈夫的请求:“好嘛,好嘛,给你?签一个就是……不过,你?要?我签在哪里?”
真实想法是:正好练练手。
贺敬珩抬眼寻找未果,一言不发径直坐下,随后?,开始当着阮绪宁的面、抬手解黑衬衫纽扣。
一直解到第三颗扣子。
他扯开衣领,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就签这儿。”
胸肌上啊?
看着男人胸前形状分明?的肌肉,阮绪宁呼吸一滞,忍不住吞咽口水。
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贺敬珩却强行?按住她的双腿,身子往下沉了沉,不允小?画家打退堂鼓:“太太不是说要?练签名吗?”
能够感觉得到身下的腹肌。
还有……
阮绪宁放弃了抵抗,长睫一垂,提笔签名。
只是,这般近地感受着贺敬珩的气?息,她的手腕颤个不停,笔触也歪歪扭扭,签完以?后?,后?仰身体?、拉开距离看了一眼,当即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嗯,是个抽象派签名。
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噩耗告知贺敬珩,她又get了另一个噩耗:“完了,我忽然想起来,这个油性笔特别、特别难洗掉!”
瞄了眼手背上用?了各种?方法都还没洗掉的墨点,阮绪宁僵坐在贺敬珩身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敬珩倒是淡定:“洗不掉就算了,正好,改天去弄个文身。”
阮绪宁被对方的脑回路惊呆了:是要?在心脏的位置烙印上妻子的名字吗?
呃,有点土。
她小?心翼翼地问:“贺敬珩,这是你?向我表达忠贞的方式吗?”
贺敬珩掀动着衬衣,似是在加速油墨的干涸:“不可以?吗?”
阮绪宁缩着脖子,用?很轻地声音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在你?胸肌上签的是画师ID,四个字,慕容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