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瞪了儿子一眼,心中越发畅快,再看宁溪月在身旁站着,便点头道:“行了,我反正也没事,你们也都过来尽过孝心了,这就赶紧回去吧。皇上该忙政务就忙政务。萱妃,你回永庆宫,再让肖太医好好儿看看,从今往后,少出来走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安胎。”
宁溪月一听:什么?怀个孩子连自由都没了?这怎么行?因连忙道:“太后,您有所不知,这怀孕可不是老老实实坐着躺着就行。除非胎儿不稳,那确实得好好静养安胎,可若是胎儿稳固,锻炼身体是必须的。不然生的时候,那可不是一般的体力活,这个……您老人家自己就深有体会,是不是?“
太后大概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生产过程,须臾点头感叹道:“可不是?都说生孩子就是女人过的一道鬼门关,这话一点儿没错,尤其是生皇帝的时候,哀家还难产,唉!我和皇上这两条命,都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宁溪月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闻言愣了一下,连忙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不就应在太后和皇上身上了?好了,我们在这里叨扰您半天,皇上也该去处理政务,还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这后宫里也是一大堆事儿呢。”
她说完就看向皇后,心想我这回不出风头不抢话,您来说吧。
皇后心里正翻江倒海,可看见宁溪月这“充满善意”的暗示,又不能不理,只得忍着恨意上前道:“萱妃说得对,太后娘娘,臣妾等就告辞了,明儿再来看您。”
“去吧去吧,都去吧,皇上也回去,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萱妃,不许惹她生气。对了,整个后宫都不许惹她生气。”
皇后和皇贵妃姚妃等人闻言,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万万没想到啊,联合她们这么些人的力量,刚刚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取得了一点点成绩,萱妃就怀孕了。
这下好,不但不能打压她,还得跟捧凤凰一样捧着,这……这简直叫人情何以堪?天杀的她怎么偏偏就赶在这时候怀孕了呢?
满腔酸楚和怒恨也没办法出口,众人鱼贯出了慈宁宫。
此时也没心思串连商讨,萱妃都怀孕了,她们这个同盟还能有什么作为?干脆各回各家吧。即便暗地里有什么小动作,那也只能是自己的事,绝不可能跟盟友们商议,不然被出卖那是妥妥的。
因此在回永庆宫的路上,洛嫔看着四下无人,便对宁溪月笑道:“我们未来的小皇子或小公主当真是个厉害角色,这皇后和贵妃的联盟刚刚建起,就被他给打成了一盘散沙。啧啧,在娘肚子里便立了大功,未来当真不可限量。”
宁溪月摸着尚未显形的小腹,也微笑道:“可不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皇后和贵妃竟会为了我联盟,她们不是死对头吗?我何德何能?竟让这两人化干戈为玉帛,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想给冷宫做点贡献,怎么做点实事儿就这么难呢?”
她一边说,洛嫔就一边笑,等到说完,洛嫔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宁溪月瞪着她,咬牙道:“我这一番愤怒无奈,有这么好笑吗?”
“愤怒无奈不好笑,但是不知怎的,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样好笑呢?哈哈哈……”
洛嫔一路笑着,就和宁溪月一起进了永庆宫,直到坐下喝茶,宁溪月方纳闷道:“不对啊,刚出慈宁宫的时候,你不是和我说,今天就不来我这里坐,叫我好好静养,你也要回去收拾收拾吗?”
洛嫔喝着茶,面不改色道:“我总得看看肖太医的方子,彻底放心,才好回去。”
“你有这么谨慎?”
宁溪月一脸的怀疑,却见洛嫔眉毛一挑:“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你是忽想起我有喜了,皇上定会赏赐东西,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宁溪月本来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但忽然看见素云捧着两匹棉布进来,这才恍然大悟。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洛嫔一脸正义,但旋即就凑了过来,笑颜如花道:“我在慈宁宫时就看出来了,皇上生了皇后和皇贵妃的气,若不是你和太后隐忍,他必定要赏的,没想到之后你就被诊出有喜,这下好,可以光明正大往你这里一批一批赏东西了。”
“你还有脸说我小人之心?你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现在和一只贪吃蛇有什么两样?不对,那是蛇,你是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