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着,就进了慈宁宫,果然就见皇后皇贵妃和舒妃姚妃坐在那里,嫔位的只有洛嫔在,看见她,便站起身来行礼。
宁溪月也给太后皇帝皇后等人行礼,接着询问了一下太后的病情,就见太后笑道:“不妨事,把你们都惊动了来,倒好像我经不起这点风寒似得。”
“怎么会?我们知道太后的身体底子好,这点风寒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总是要来看过才会放心。”
宁溪月笑着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听皇贵妃淡淡道:“难怪我看萱妃在慈宁宫外和静嫔说了好一会儿话,我还寻思着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和人闲聊?原来是早就知道这点小病对太后来说不算什么,到底是常往慈宁宫来的,心中有底,不像我们,听到消息就吓得不行,着急忙活赶了来。”
这就来了。我就说嘛,静嫔都敢说那样的话,这屋里的阵仗还能小了?
宁溪月在心中吐槽,面上却平静道:“皇贵妃说的是,我一得到消息,就急得不行,赶紧往这里赶,结果在门外遇见静嫔,我见她面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还有心情拉住我说话,就知道太后必定无事,可不是就松懈下来了。”
四两拨千斤,将锅全扣给静嫔了。若让静嫔知道她一时逞强,却得了这样后果,估计得吐血,另外还要扇自己两个嘴巴。
“萱妃这几日忙什么啊?”皇后微微一笑,似乎是在为宁溪月解围,其实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上,谁不知道萱妃娘娘这几日都在为冷宫奔走?
宁溪月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淡淡道:“也没忙什么,我素日里没事做,因为在冷宫过了一段时间,对那里有点了解,所以就跟皇上要了这个差事。”
“管理冷宫?”
果然,皇后的眉头就皱起来,沉声道:“这不妥当吧?冷宫那边,都是先皇时打发过去的罪人,你倒为她们费心?”
皇贵妃也冷笑道:“我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莫非你觉着冷宫里那些女人可怜,是先皇残忍,所以想替她们翻案不成?”
这个指控十分严重。宁溪月目光轻轻一扫,心中明白:皇后和皇贵妃这是暂时联手了,看来在对付自己的问题上,她们的目标非常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贵妃娘娘言重,我刚才说,都是我没事做,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件差事。你们也知道,这后宫日子漫长,我偏偏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实干派,不做点事就浑身难受。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觉着我不该去管理冷宫,不如……你们分我一点事情做?”
太无耻了!太狡诈了!太阴险了!太可恶了!混账啊!
皇后和皇贵妃在心里无声呐喊,皇贵妃不如皇后定力高深,面色都微微变了。
能不变吗?别人夺权,好歹还是私底下想方设法,这个可好,直接开口要了,这般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脸呢?不要皮了?真是气死她了。
心中咬碎一口银牙,表面上还要露出得体微笑,皇后眉头微微一挑,淡然道:“萱妃说的也没错,冷宫是后宫之地,是该管一管的,总不能放任自流。你既没事做,那就管着吧。”
“皇后说的是。”
皇贵妃忍着厌恶给皇后帮腔,淡淡笑道:“只是有一条,萱妃要记着,有的人可以帮忙怜悯,有的人就算了,像是那位郭太妃,绝不是个省油灯,你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多谢贵妃娘娘,不过您放心,郭太妃先前害我,被我揍了,人家怕是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呢,我哪里走得近?隔着三里地,看见我大概都要绕道的。”
“这就罢了。”
皇后和皇贵妃本来想给宁溪月一个下马威,也让太后和皇上知道知道后宫的态度:你们都宠爱萱妃,但是不是为了她,就不要这后宫其他女人了?但凡还要我们,这两位总得表示表示,劝这个张扬女人收敛一些。
三人斗法过程中,太后和谭锋都是微笑看着,没有插口说过一句话。
也用不着他们插话,萱妃娘娘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连皇后和皇贵妃都没讨得了好去,他们若再偏袒着,这后宫嫔妃们不得气炸了?
“萱妃最近的精神很好,气势正盛啊!”
忽见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姚妃肃容开口,沉声道:“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儿,在皇后和皇贵妃面前,你这未免太张扬了些吧?”
姚妃向来与人为善,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所以她今天忽然旗帜鲜明的站在宁溪月对立面,且一开口,就清楚明白的表示了不满,十分罕见。
太后和皇帝都忍不住看向她,就见姚妃面色严肃目光微垂,轻声道:“我是不是犯了众怒?萱妃娘娘在后宫,乃是人心所向,太后皇上可是怪我多嘴了?那我就陪个不是,太后还病着呢。我只是……从我在府里做妾室时,就没看见姐妹们对皇后和贵妃这样不客气,所以有些不适。唉!我这个身子不争气,一年里倒有大半年病在床上,许是宫中规矩和风向都变了,我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