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难得说服自己年少轻狂,结果就泡了汤,皇帝陛下也怕自己再把持不住,总不能连个女人都比不上吧?
这里宁溪月眼见谭锋恢复了平静,而于得禄又在外面忙着指挥小太监们预备茶水点心,这女人的胆子不由又大了起来,凑到皇上耳边小声道:“皇上这一股火不发散出去也无妨,等到月上柳梢头,您往照月轩来,到时臣妾自然会为您泄火,可好?”
“宁溪月。有种你别跑,给朕站住。”
谭锋咬牙切齿叫着,一把抓去,好在萱嫔娘娘早有准备,提着食盒行云流水般退下,直到了殿外,那清脆娇笑声还随着春风传进来。
“娘娘怎么了?这样高兴。”
清霜眼见主子出来,连忙从偏殿走出,疾步跟上去,一面纳闷问道。就见宁溪月得意地摇头晃脑,开心道:“撩完就跑,这种感觉太好了,哈哈哈,尤其对象是皇帝陛下的时候,哎呀真是好刺激。”
清霜:……乖乖,主子怕不是疯了吧?怎么看她这会儿言行举止,比方姑娘还要天真幼稚。
被清霜想到的方姑娘此时就在廊下,看着宁溪月欢快地跟只锦鸡似得身影,明媚少女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明明我和她的风格差不多,为什么皇上就和她情意绵绵,对我就连个笑脸都没有,我还比她漂亮,这到底是差在哪儿呢?
回到照月轩,看到坐在屋里的人,宁溪月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扭回头恶狠狠看着姜德海:“你在家是怎么看门护院的?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放?而且你放牛鬼蛇神也就罢了,我说过多少次,狐狸精是坚决不许放进来的,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行了,我是狐狸精也就罢了,薛答应陈答应好歹跟着你一场,怎么就成了牛鬼蛇神?”
“你少挑拨啊。”宁溪月冲洛嫔龇牙,然后转向另三人:“你们怎么过来了?不用睡午觉的?厉害啊,竟然能逃过春困秋乏的自然规律。”
众人:……
“我们为什么来,你不知道?还不是想从你这里探听到第一手消息。”
洛嫔是个急性子,直接道明来意,却见宁溪月挥手道:“你们啊,不是我说,太沉不住气了,也不想想咱们皇上是个什么性情?别说那方姑娘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就是貂蝉西施在他面前,他也是稳如泰山。”
“呵呵!还说我们呢,不知道谁那么沉不住气,一早上就奔着养心殿去了。这会儿倒说皇上稳如泰山,你要真这么有信心的话,还会在养心殿用午膳?”
这该死的洛嫔,就知道遇上她没好事儿,人艰不拆这种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
宁溪月气呼呼坐下,这里薛答应便关切道:“看姐姐这样子,那方姑娘是没有得逞了?”
“什么得逞不得逞?妹妹别说得这样难听,好歹也是官宦女儿,还真敢不顾脸面直接爬龙床怎的?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宁溪月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宝相庄严主持正义的模样,浑忘了先前她看见方筱筱时,只觉对方面目可憎并非良善,一开口就问人家是否侍寝了,差点儿没把大内总管给雷死当场。
洛嫔等人就是过来询问方筱筱之事的。虽然她们也觉得谭锋不至于看见个漂亮小女孩就把持不住,但这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用心选出的争宠工具,虽然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但万一就让皇上觉着新鲜了呢?她们几个如今都是萱嫔一派的人,宁溪月若落魄了,她们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都觉着宁溪月如果倒台,自己绝不会划清界限甚至落井下石,但这不代表她们可以对危机云淡风轻,开玩笑,靠山能受宠,当然还是受宠的好。
所以此时看到宁溪月的反应,也就都放下心来。于是照月轩内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当中插播着萱嫔和洛嫔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最后宁溪月大获全胜,但是前几天皇帝刚赐下的二十匹布料却被瓜分殆尽,洛嫔以“被萱嫔娘娘刺激的伤心失神”为名,一个人就抢走了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