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靳慌乱的情绪转瞬间消失。他果然不简单。从第一次遇见许子墨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敌意。果然,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般温柔和善。“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难道许先生没有?”顾息靳问。许子墨神色一顿,眉梢一挑,眉间微皱,“当然有,我害怕失去凌浅。”站在顾息靳面前的许子墨,声音很淡很淡,但却极具攻击性。让他觉得十分刺耳。“许子墨,你这样直接称呼我夫人的名字,不合适吧?”顾息靳用手扯了扯胸口的领带,不知是早上出门时领带系得太紧,让此刻的他胸闷得很。“哦?”许子墨往后退了一步,把走道的空间重新空了出来。他盯着地面,脚底在地面黏了下,抬头直视着顾息靳。“顾总,凌浅在你身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自己心底没点数吗?”顾息靳眉间一震,唇角扯了半分又拉了回去。凌浅在他身边过的不好吗?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操心。”顾息靳说。顾息靳的音量不大,显得有些心虚,毕竟这么久了,他好像从来没问过她,在自己身边过的怎么样。“我是凌浅的哥哥,我不该操心吗?”许子墨反驳回去。顾息靳舌尖抵着下颚,这人是听不懂话吗?他双手握拳朝着许子墨走去,“要么,你就一直做凌浅的哥哥,要么,你就从京市消失。”顾息靳声音压得很低,空荡的走道上一道风刮过,气氛有些压抑。许子墨轻轻抬眼看了下顾息靳,半倚着墙壁,完全无视着面前这个将要情绪失控的人。“凌浅现在要和你离婚,如果我把今天你跟我说的话告诉她,你觉得她会不会毫不犹豫地跟你离婚。”许子墨的声音很轻很轻,却说的异常坚定。顾息靳瞬间烦躁得很,许子墨眼神里的笃定让顾息靳觉得讽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笃定过,就算是在凌浅疯狂追求自己的时候。他把视线挪开,抬手揪住许子墨的领口,发狠道:“许子墨,你敢威胁我。”许子墨没说话,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反而因为他的发怒有些兴奋。顾息靳察觉到不对劲时,手已来不及松开。“顾息靳,你干嘛!”凌浅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把掰开他揪住许子墨衣领的手。“许子墨是我的朋友,他来顾家,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凌浅站在许子墨身前,质问顾息靳。因为母亲的事情已经麻烦许子墨很多次了,这次本来他就是帮忙把母亲送过来,没想到刚出书房门便看见,顾息靳一手揪着许子墨的领口,另外一只手握拳,作势要打上去一般。顾息靳看见凌浅的表情,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头,始终没能说出来。“这是顾家,我想怎样便怎么。”顾息靳往后推了步,脚抵着书房门。“顾息靳,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京市首富就很了不起,一直高高在上很爽,是吧。”凌浅瞪着眼,护在许子墨面前。顾息靳看着凌浅在自己面前如此护着一个外人,嘴角一扯,冷淡至极的话脱口而出:“对,我就是了不起,我就是高高在上。”“怎么了?”尾音拉得很长,像一个统治者俯视着奴仆一般。凌浅没说话,拉着许子墨的手腕,一把推开站在斜前方的顾息靳,走下楼。顾息靳嘴角扯了扯,一抹苦笑挂在脸上。终究是心不对口。看着凌浅消失在走道的背影逐渐远去,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抓痕。果然是属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