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爆竹已然停下了,大家各自回了屋休息。
“二哥”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拉住她将她揽在怀中。
她没有反抗,就这样倚在他的怀里,等待着他的解释。
“对不起!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其实她心中早就不生气了,但这一声道歉她等了好几天。她任由他将她抱在怀里,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是比这温暖的怀抱还要重要的了。
她从没真正的恼过他、气过他,即便有那也是因为她嫉妒。在他面前,什么理智稳重、大方得体她统统都扔掉了,她只是一个一心爱着他的女孩,一个渴望他爱的女子。
“以后,二哥不许再凶我!”她撒娇的锤锤他的胸膛,将头埋的更深。
“好!二哥答应你!”他的下颚顶住了她的头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那你发誓!发誓永远不会凶我,永远都不会负我!”她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无赖的要求道。
“好!二哥发誓,若此生有负娴儿,生,众叛亲离,死,永无安息!”皓月下,他的眼如鹰眸般闪亮,深如潭水,他勾起娴儿的下颌,低头轻轻的撬起她的樱唇。她沉醉了。
他鼻息的温热划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耳旁,“娴儿觉得可好?”
她并不曾想让二哥发这样的毒誓,但当她听到时却并不想打断他。不可否认,她很爱听他的誓言,让她更加安心,爱得更加放纵。
大业十三年元月,这是娴儿活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白天出了照顾祖母就是在济世堂学习医理,跟段雄他们说说笑笑,孙陌陌也慢慢的接纳了她。陌陌其实是个率真可爱的女孩。
娴儿私下悄悄问甄逸,“甄浩是不是真的治死过人。”
他相信甄逸这般谪仙似的人物是不会骗他的。甄逸有些疑惑又谨慎的看向她,“不曾,这是听谁说的?”
“我也是之前听陌陌他们争吵才问的,那这么说老二真的是寿终正寝的,幸亏判案的大人英明,没有误判让甄浩坐了牢。”
“不是”甄逸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娴儿可算是被他弄糊涂了,抱怨道,“刚才你明明说甄浩没治死过人的,我听的真真的,难不成是你治死的?”
他继续分着手中的药无比淡定的答道,“老二是只狗……”
娴儿:“”
甄老爷子还是照旧朝外面的孙陌陌和甄浩喊着,“安静点安静点!”
甄逸不在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听他的呢!以前只有甄浩和孙陌陌,现在又多了一个段雄,这三人一台戏将这济世堂搅得更加热闹。
娴儿在内室里听着他们讲话着实的有趣,便情不自禁的偷偷笑了出来。一转头,是甄老爷子严肃的面孔,“丫头,你给我认真点!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他们给拐带坏了!年轻人聚在一起呀……灾难!简直是灾难!”他那样子很是滑稽。
她与二哥也甚是甜蜜,二哥对她比往日更好了,一切都由着她的性子。由于李智云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至今下落不明。二哥无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们两人的事情禀告父亲。晚上两人只好偷偷的幽会,但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雪天里她冻得手脚冰凉,二哥将她整个人裹住,两人将脑袋盖在袍子下说着甜言蜜语。她笑二哥掩耳盗铃,但他却说,就算不掩也要盗她这个铃,然后飞快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他送给她一株盆栽的梅花,说是朋友从洛阳那边带来送他的,叫她好生的养着。她可是将它供奉在窗前,伴着外面的片片飞雪,她总是一看良久睹物思人,尽管晚上总是能见面,但还是觉得他能陪在自己身旁的时间不长。长孙无妡是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的,但却没说什么,也没给娴儿脸色看。有时候娴儿在想,她的心胸未免也太开阔了些吧……
济世堂的后院里,一个小姑娘正开心的喂着她的马儿。马脑袋下被堆了好高的一摞的干草,马儿不用向下低头够,伸手去吃姑娘手上捧到它嘴边的那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