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闵在阳台打电话嘱咐耿乐删盛微宁那段打人的监控。
“老板,这是盛小姐的要求还是程总裁的吩咐?……难道是你的?”
韩闵眼中碎光跳跃,避而不答,粗声粗气:“你速度照办,废话真多。”
无论盛微宁亦或程晏池,实际都没有此要求。
主要是盛微宁那一巴掌打得深入人心,性格太合他口味了。
将手机装袋,韩闵转身回房,服务员陆续送来帝王蟹等菜品。
盛微宁正给程晏池涮雪花牛肉,她右手撑着脑袋,言笑晏晏,奶茶灰的棕卷顺着白皙手肘流泻到肩后,灯光下,犹如一匹闪烁细钻的绸缎。
程晏池侧身听她说话,虽然神态淡漠,但偶尔也会接腔,低垂的睫毛间或掠过星星点点的暗芒,模样漫不经心中又透着矛盾的专注。
看到盛微宁将蘸酱的牛肉片全放进自己碗里,他淡淡一笑,雾气里的俊颜线条柔和,眼皮薄掀,夹烟的手指捏了捏她腮帮子。
盛微宁趁机抽掉他的烟往烟灰缸摁灭:“少抽烟,吃饭了,免得犯胃病。”
程晏池挑唇,夹了片牛肉囫囵塞盛微宁嘴里:“你觉得好吃我再吃。”
盛微宁咀嚼几秒,头朝程晏池的肩膀靠,笑得千娇百媚:“没你好吃。”
程晏池定定看着盛微宁,眸如墨汁翻涌,轻抚她面颊:“晚上别回去了。”
他们最近都很忙,只是每天见面,可有段时间没一起过夜。
盛微宁噘嘴,故作高深:“狐狸精可以吃唐僧肉吗?我考虑考虑。”
两个人无所顾忌卿卿我我,程晏池一时兴起,用手弄乱盛微宁头发。
见状,韩闵眸底有什么幽暗的情绪稍纵即逝,若无其事用脚尖勾住椅脚落座:“是得少抽烟,你俩还避孕?将来抽烟期间怀孕,可别哭死。”
相处两年,盛微宁已经习惯韩闵的说话风格,脸上毫无被打趣的羞涩。
程晏池转眸,清漠的轮廓浮现浅薄戏谑:“我倒认为你该多避孕,听说你今天踩了狗屎,说不定哪天就有女人抱着儿子上门寻亲。”
“我靠,这么恶心的事你也告诉他?”
韩闵作势恶狠狠瞪向盛微宁,倒拿筷子指她:“过河拆桥,好像今天是我提醒你洗澡,不然程晏池还愿意要你陪他过夜?”
盛微宁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梳好长发,妩媚的柳叶眼斜斜扫向程晏池:“达令,你会嫌弃我,不给我睡你的床吗?”
程晏池替盛微宁将蛋卷烫熟放她碟子里,腔调懒淡,答得干脆利落:“我肯定亲自把你洗干净,再送到床上去,所以,你提前洗澡是我们彼此的损失。”
盛微宁心满意足地笑了,开始低头吃那枚蛋卷。
她在程晏池面前,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攻击性,温顺又乖巧。
韩闵还没吃饭就被强制性喂狗粮,闷闷不乐喝了几口啤酒,心血来潮道:“我改天也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过日子得了。”
“盛微宁,你们办公室还有单身的吗?盘靓条顺那种。”
耿乐恰好进来送苏打水,他一向缺根筋,闻言便开玩笑:“盛小姐有个极品闺蜜叫应欢!”
话落,饶是桌中央支着只热气腾腾的火锅,气氛都不可避免变得尴尬又冷凝,温度低到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