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圭仰着脸,装着一脸期盼欣喜的看着姬南。爷爷我两千多年的见识了,啥没见过,切!
老圭的脸僵硬了,不是故作惊喜的僵硬,而是真正的僵硬,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个蓝色的饭碗大小的蛋托在姬南的手里。
姬南将这个蛋托到眼前,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时带我去宝库的赢长老说这是一件稀罕物,是一枚赤焰玄龟的蛋,只是这个蛋不能孵化,摆在哪里快几百年了。我寻思着……喂,老圭?老圭?老圭!”
老圭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既没有进气也没有出气,仿佛一刹那被施了魔咒,成了一座石像。
桂兮和佩佩凑到老圭身前,桂兮把手在老圭眼前摆了摆,转头说道:“公子哥哥,老圭莫不是岁数太大了,忽然一下中了风了?”佩佩点点头道,“也有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忽然就中邪了?”
虞琳赶紧过来,拨开两个小丫头,喊道,“观虎,快停车!”,然后往老圭脸上泼了一碗茶水,使劲掐起了老圭的人中穴。
几个呼吸之后,“啊!啊!我的孩儿啊!”一声尖利凄惨沙哑的哭声从老圭的嗓子里发出。
姬南和虞琳赶紧把老圭扶下来马车,平躺在地上,佩佩从车里翻出了一瓶酒水送了过来,霜月和惊蛰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凑了过来。
老圭被灌了一口酒,脸色通红,剧烈的咳嗽着一咕噜爬了起来,左右一看,看见姬南,一个饿虎扑食死死抓住姬南的胳膊。
“把我的孩儿还给我!”老圭两眼血红的喊道。
姬南像烫手般连忙把手中的蓝色龟蛋塞在了老圭手里,老圭紧紧抱着这枚龟蛋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围了上来,佩佩赶紧把事情大概经过告诉了大家。
众人好奇地围坐在老圭的身边。连跟随老圭走南闯北几十年,见惯了老圭无耻嘴脸的惊蛰也十分好奇老圭的失态。
歇斯底里地哭了一炷香时间,老圭渐渐止住了哭声,他胡乱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抬起头,看了看众人,然后“噗通”一声跪倒,拽住要躲闪的姬南,“砰砰”磕了三个头,吓得姬南躲也不是、站也不是。
老圭拿起随身酒壶仰脖咕嘟咕嘟喝了半壶的酒,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气,才声音嘶哑地说,“刚才实在是太过激动,让大家见笑了。也不怕让大家知道,我老圭是个妖族,本体就是赤焰玄龟,世居沧海。我家在几千年前也算是大族,后来家族受战乱波及几乎灭族,族人已所剩无几,散布在天下各方艰难生存,我老圭大概有几百年没见到过新的族人后代了,刚才猛地看到新的龟蛋,情绪有些失控,请各位见谅。”
姬南想了想说道,“老圭,虽然不中听,但有一事我还得重复一下,我当日在宝库中得到此蛋时,管事之人曾说此蛋已有几百年没有生命迹象,所以才放在那里被我拿来。你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老圭抬头说道,“此事公子放心,老圭我自有办法。大恩不言谢,今日之事我老圭牢记在心。”
众人短暂休息之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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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邢国,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一天黄昏,夕阳西下,他们到了一个小城,地处燕河边,不远处有一处渡口。
姬南提议乘船而下,众人纷纷赞成。
老圭收起木马车,几人散步走进城内。
小城建在主河道上,漕运发达,所以城内人口不少,商铺也不少。
傍晚时分出现这样的一群人还是非常瞩目的。
观虎穿着崭新的衣服,身披上好软甲,扛着铜锤走在前面,分明就是个大家族的护卫。
老圭一身绸缎,缩头缩脑走在后面,像个管家。
惊蛰穿的干净整洁,像个小厮。
青衣的虞琳和白衣的霜月手挽手走在一起,仿佛茉莉和菊花放在一起,都是那样的美丽娇艳。
略显黑胖的桂兮和温柔清新的涂佩佩就像两个叽叽喳喳的丫髻。
最后面走着一个青袍公子,白净文雅,举手投足一看就是贵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