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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一惊,迅速收回手,转过身。面前是熟悉的面孔,他在夏厅时认识的其他电视台的政治记者。
“听说你辞职了,是真的吗?”对方走了过来。
“是……”江印白往前走了一步,开始结账。
“没看见你,我还真不相信,你这种工作狂居然会辞职,”对方端详着他,“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江印白把钱付完,收起买好的东西:“到处旅旅游,散散心。前几年太累了。”
“这样啊,”对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来采访议员的。”
江印白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也是,议员现在不比往常了,”对方说,“你听说了吗?众合党内部斗得厉害,莫历背后的投资人都被夏厅逼走了。照这样下去,她能不能连任议员都是个问题。”
江印白一惊。莫历要下台?这对他们的调查来说可是灭顶之灾。“那众合党打算让谁做下一任联首的候选人?”
“兰登。”
“兰……”江印白感到难以置信,“那些人究竟在想什么?”
前同事耸了耸肩,拿着水瓶冲他晃了晃,走出了门。
江印白攥紧手中的袋子,脑中混乱起来。他离开夏厅政治组仅仅半年,众合党内部又发生了重大变化。
在这样自身难保的局势里,莫历还会帮他吗?
踌躇片刻,他还是决定碰碰运气。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希望,总要试一试。
莫历的演讲一如既往地振奋人心,江印白在后排旁听了一会儿,深受感动,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蛊惑人心是政客的天赋。
在散场前,他跑到主干道上遵守,等莫历在记者的簇拥下走出来。
莫历一边微笑,一边朝后面的选民挥手。尽管政治生涯遭遇滑铁卢,她看上去依旧从容不迫。
旁观者散落后,江印白走了过来,朝莫历伸出手。对方以为他是支持自己的选民,笑着与他握手。
趁此机会,江印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我想送您一件礼物。”
莫历保持着笑容:“非常感谢,不过按照规定,我不能接受超过5000克朗的私人赠礼。”
“它没有价格,”江印白说,“但可以帮您摧毁夏厅。”
莫历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小心地环顾四周,说了句:“我们换个地方谈。”然后松开了手。
江印白坐上了莫历的车,除了他们两人,车上只有莫历的幕僚长。
江印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莫历似乎想起来了:“我们在议会大厦见过。”
他点点头,将笔记本拿了出来。现在这样信息透明的时代,他不敢把重要的笔记写在终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