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那颗馄饨,自己也端起盛微宁分的那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盛微宁卷翘的睫毛拓印半弧的暗影贴下眼睑,余光注意到他喝鸡汤的动作,捏勺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心口发胀,娇软的嗓音仍缭绕俏皮笑意。
“别人求我献殷勤还来不及,别以为我瞧不出你偷着乐。”
献媚的人不同,馄饨的味道自然也别有风味。
程晏池觉得盛微宁煲汤的手艺确实没得挑,鲜美的鸡汤差不多喝光了。
盛微宁言笑晏晏陪着,自己每吃一个馄饨,胃里的酸水便更浓一分。
馄饨没怎么吃,程晏池的手指扣着碗口放书桌,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亮。
盛微宁姣美的眉骨浮动暗影,眼角不露痕迹扫向来电。
她不认识的号码。
走来走去太麻烦了,程晏池也没刻意避讳盛微宁,当着她面接通。
盛微宁心无旁骛地吃馄饨,竖着耳朵偷听电话那端不甚明晰的声音。
听见程晏池提及韩闵,紧绷的心弦霎时松懈。
她就怕他的人发现周继业的行踪,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晚就会走不掉。
原来韩闵现身伦敦给程晏池的生意使绊子。
挂断电话,程晏池意味深长瞥了眼若有所思的盛微宁:“很好奇?”
盛微宁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过去好几年,你们干嘛还纠缠?”
程晏池顿时满脸嫌弃,指头推了下盛微宁脑门:“别乱用词汇。”
“他是梁家养子,虽然从小不大安分但是能力还不错,后来……”
程晏池折眉,忽然屈起指节松了松眉心。
灯影自他身后幽微偏斜,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眸渐渐被氤氲薄雾,显得柔和又迷离。
“我舅舅的情妇很多,韩闵动了不该动的人,被驱逐家族了,本来不死也得脱层皮,我直接打断了他一条腿,那小子记恨到现在。”
想不到韩闵也属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活,佩服。
盛微宁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俏生生瞅了瞅程晏池,突然坐到他大腿:“我怎么感觉你对付他是帮他活命呢?小气吧啦,他未免太不识好歹。”
程晏池摩挲她柔嫩的下巴,声线微哑,隐有情欲作祟:“那你呢?”
盛微宁娇哼,缓缓撩起眼皮,纷乱的神思聚集,目不转睛打量他。
房里只开着台灯,匀光逶迤折射,勾勒程晏池脸上英挺利落的线条。
周遭光照薄弱,他棕黑眼中浓烈的侵略性却清晰可辨,色调专注炽热。
盛微宁倏然鼻腔一酸,抱住他脖颈将细碎的吻沿着动脉烙印,轻柔覆盖他的薄唇,逐字逐句:“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也就两个。”
程晏池心念微动,知晓盛微宁的言外之意。
这话,他也不愿接,只能以吻封缄。
手指刚解开盛微宁睡裙系带,程晏池脑中猝不及防席卷晕眩,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炸裂,他气息陡然阴冷,狠狠钳她腕骨:“你给我吃了什么?”
盛微宁像完全体会不到痛,盯着程晏池,纤腰楚楚,妖娆展颜:“美人计果然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