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筠当初怀揣着十拿九稳的把握想住到伦敦挽回程晏池。
如今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程晏池根本不怎么亲近她,她纵使浑身解数也一筹莫展,幸亏伦敦这边有工作,否则她三番两次送上门还被拒绝的事传出去,丢不起这个人!
见到推门而入的男人,顾雅筠还是下意识露出了温雅笑容。
“晏池,生日快乐。”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程晏池手里拿着的画册,顾雅筠瞳眸颤了颤,一点点散光又逐渐聚拢,握着礼盒的手缩紧,浅笑:“生日快乐,我特意留这里给你送完礼物再飞珠江,选了腕表,你那只也该换了。”
程晏池的神色很淡静,接过顾雅筠递来的礼品盒放旁边的柜子上,只漠漠看了一眼,脸庞挂着温文尔雅的面具,语气同样疏离:“谢谢。”
顾雅筠不死心,攥着指腹:“珠江的音乐厅遇到了一些麻烦。”
“我会替你解决。”程晏池面色淡然地承诺,温声道:“希望你演出顺利。”
顾雅筠平静的表情龟裂一瞬,忍耐着心里的怒火,依然不显山露水。
“前段日子演出,乐团好像有个副手对我极其不满,四处造谣我。”
“知道,我会派人调查,如果属实,我不会再让你在乐团看到她。”
空气骤然静得人心口瑟缩,男女之间一问一答的对话简洁明了。
这两三年,或者说自幼便是如此情势。
她任性妄为索取无度,他有求必应宽容无限。
顾雅筠身姿伶仃,垂落身侧的双手寂寞得僵硬,满腹怨愤无处可诉。
外人眼里,程晏池对她体贴入微,她往日也觉得他关心备至,从未深究其中原因。
直到盛微宁的出现……
回忆昨天傍晚在酒店窗边窥探的画面,顾雅筠的整颗心脏被活活撕裂扔进了油锅。
程晏池单膝跪地帮盛微宁穿鞋!
曾几何时,她以为被他背着走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没想到那根本微不足道。
顾雅筠睫毛翕动,浓烈的酸苦侵蚀喉咙,逼退眼底的泪意,似不太关心地提起盛微宁:“盛微宁马上毕业了,她准备回国或者留这里?倘若是前者,你们真要异国恋?就和我们那会儿一样,情侣隔得老远很容易出问题,长此以往,盛微宁不吃醋吗?”
毕竟程晏池的身份非同一般,围着他转的女人层出不穷,关键出身家境都碾压盛微宁。
双方差异这么大的感情,盛微宁应该会自卑吧?
听见第一句话,程晏池扣着画册的手指收拢些许,习惯性推了推镜框,深邃的眸充满距离感,尔后沉静地瞥向顾雅筠:“不会。”
假如没父母的仇恨,盛微宁会如最初一般绞尽脑汁得到他,况且他心里本就有她。
顾雅筠的潜台词,程晏池心如明镜。
盛微宁不可能自卑,偶尔吃醋也只当小情趣撒娇。
顾雅筠冷笑,不再固执追问原因,笃定程晏池猪油蒙心维护盛微宁。
“晏池,你喜欢她什么?”
她扬起嘴角似是努力想笑,瞳孔却覆盖着流动的水色,语调凄婉又哀切:“我不太明白。”
讨论这种矫情的问题毫无意义,程晏池反而比顾雅筠更想找寻答案。
不等程晏池搭腔,顾雅筠又咬唇看着程晏池:“情人节那晚,你一定很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