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并未像盛微宁最初预想的帮她吮血,只是薄唇轻柔吻了吻。
然而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那股酥麻的疾电感包住盛微宁的整根脊椎经久不散。
如同程晏池这个人,带给她的后劲特别大。
“别做了吧,我叫艾拉进来。”
程晏池将盛微宁的手送到自动感应笼头下淋洗,顺手从顶柜找了块透明的创口贴给她贴敷,似笑非笑睨她一眼:“刚在想什么?以为我会吸血?”
“不要脸,难道我不知道那样不卫生吗?”
盛微宁睫毛翕动,眸底流过璀璨的水色,强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重新回到流理台:“一点皮肉伤,我自己做。”
程晏池抱臂靠着流理台,饶有兴趣看向若无其事调料的盛微宁,淡笑,掠得略高的剑眉压在星映潮汐的眼睛上,亮得格外耀眼而干净。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盛微宁眼皮也懒得抬,兀自切着小番茄,嗓音轻慢:“有名分挺好,以后我去那些专柜能名正言顺狐假虎威了,不过你不准干涉我的学业。”
照片应该是狗仔拍的,怪不得前晚程晏池望着某个方向表情古怪。
后来还故意搞那么热辣异常的吻,典型的授人以柄。
他们在一起好几个月,程晏池如果不乐意,半张照片都发不出去。
程晏池顺手拿了片番茄放嘴里,风流妩媚的眼角漾着笑:“此一时彼一时,你我不需要偷偷摸摸,而且我也没想过掩人耳目,你学校我不会常去的,免得影响你独立女性的完美形象,你可以继续发光发热。”
盛微宁皮笑肉不笑:“那真是谢谢了。”
两个人始终没提到梁家与顾家,对话显得欲盖弥彰又顺理成章。
气氛突然微妙的安静,变得颇为窒闷,像被雨浸湿的油布遮盖头顶。
盛微宁老被程晏池这么放肆盯着,胸口有点郁卒,忍不住控诉:“你能出去吗?你什么都不会做,杵在这里和我抢光线、抢空气?”
她侧头,温山软水的眉眼因为愠怒生动灵气,美得笔墨难以描述其风韵。
程晏池漫不经心欣赏盛微宁的一举一动,静静站了两秒,用纸巾不疾不徐擦手,尔后修长的身躯忽然凑近。
盛微宁想躲,后脑勺被他不由分说扣住,逆光中神情暧昧,清冽的气息缠着她:“我什么都不会做?你喝的白粥哪儿来的?我喂小狗了?”
没等盛微宁接茬,男人眼底蓄着清亮微光,迎视那双清澈瞳珠更进一步,薄唇轻挑地往她耳蜗吹口气,低声耳语一句惹得盛微宁脸红心跳的话。
盛微宁立刻脸蛋发烫,指端不假思索蘸了凉水顺势泼向程晏池。
程晏池懒淡地歪头避过,晶莹的水半空破碎堪堪泅湿肩头的衬衣。
“你再泼一次,我就要你今晚帮我洗衣服。”
盛微宁的侧颜流转着光芒,柳叶眼倏然弯起漂亮的弧度,真的又掬水撩到程晏池身上:“我这也是在给你洗衣服,不用客气。”
程晏池连忙后退两三步,瞥眼半湿的衣袖,深眸危险地眯了眯,冷笑:“过泼水节选错了地方,我晚点告诉你应该在哪儿过更合适。”
盛微宁秒懂程晏池的暗示,直接拿菜铲把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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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微宁做的意面令程晏池赞不绝口,吃到美食,阴郁的心情也容易明朗。
原先打算抓盛微宁去浴室体验下泼水节的真谛,熟料友方公司临时提出视频会议的要求,程晏池只好让煮熟的鸭子到嘴边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