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老头儿连连点头:“对对,对啊,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
周江像是狠下了心,一跺脚,看着四周道:“财不露白,找个僻静地方换!”
那胖老头登时满面笑意,心里却是鄙视,心想刚出江湖的雏儿,装什么老行家呢,还“财不露白”,通过这换钱一道,天一宫的小仙家们不知赚了多少,有专人盯着这城里的秩序呢,哪有人敢闹事啊,只要你乖乖拿出灵玉来,保证让你妥妥当当的就是了……
当然这话不会说出来,很配合的跟着周江进入了一条小巷子……
“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交出来……”
一柄飞剑忽然抵在了脖子上,让满心兴奋的胖老头儿笑脸僵住了。
“小……小仙家,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江飞剑逼的更紧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打劫,看不出来吗?”
“这他娘的来了仙原第一件事就是抢劫啊?”
小巷子口上,在那放风的周孝礼嗫了嗫牙花子,很是无语的看着周江从头到脚,把那个胖老头儿身上的所有金子搜刮的一点不剩,感觉有些无语,现在小土匪这身家不说富可敌国,但就算在仙原也算是一方小富了,竟然为了这么点儿东西打劫……
“你……你可想好,我做的这行当,可是为天一宫的小仙家邹离公子办事的……他可是天一宫真传弟子……你……你劫了我,小心离公子入城将你诛杀当场……”
那胖老头儿战战兢兢,见过一些仗着神通法力在城里闹事被逐出去的,可还真没见过这种一进城就闹事的,这条小巷子距离那城门还不足百丈啊,这土包子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惊讶归惊讶,偏偏飞剑架在脖子上,还真不敢声张,只是结结巴巴的开口威胁。
“用这法子来捞钱,你们仙原人真会玩……”
周江下手可没半点容情,搜完了老头身上的所有银钱,手指一敲打晕了他。
收入倒是不少,几十两散碎金子,好久没有这种抢人金钱的感觉了,周江十分满意的回味了一下,这才嘻嘻笑着往贮物袋里一放,大咧咧揽着周孝礼的脖子,道:“走,小爷知道这段时间累了你,吃顿好的去!”
仙原气象,自与别处不同,虽然这还只是一处凡人居住的城市,而非修行者往来交换器物的仙家城池,却也能体现出仙原这灵气充裕之地的不俗来,便是在这城里随便找了了一处酒家,也显得文华蕴厚,古板墙上,有诸多文人仙家子弟留下的墨宝。
至于菜品。倒是不便宜,不过周江身上的银两也勉强够了,一人一鸦拍出银钱,什么“东坡肉”、“烤乳猪”、“酿醉虾”、“狮子头”等等等的化外美食要了一大桌子。再搬一罐子酥油茶,一人占据一边狼吞虎咽起来,这三个月时间里接连不断的赶路,却是苦了自己的肠胃了。
这两个家伙毫若无人开怀痛饮,倒引来了周围不少侧目眼光。
此时的酒家二楼上。虽然不是饭点,却也坐了不少雅客,要一壶酒,几碟小菜,轻酌慢饮,只是打时间而已,这一来就反衬的周江和周孝礼更不堪入目,有人投了不少回厌恶的目光,只可惜杀伤力对周江不起作用,谁敢看过来就一眼瞪回去。一副找架打的样子。
就在一坛子酒喝了大半时,酒家下面,却上来了三个食客,身材修长,法衣一尘不杂,背后负着长剑,倒也显得神采流,旁边的小二跟在后面殷勤伺候,看样子也是个熟客,三人上得楼来。目光一眼,便已瞅见了正在据桌而食的周江和周孝礼,眉头顿时皱了皱。
“小二,你们这太白居何时成了村野蛮夫大块朵颐之地了?”
那为的公子三十余岁上下。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敲了小二一下,调侃说道。
小二登时有些尴尬,却也不想得罪周江和周孝礼,心想人家那一桌上来就拍了十两金子,让我们把能吃的能喝的可着劲上。可比你天天来了二楼就要一壶酒两碟小菜一坐就是一下午,撑死一两金子油水豪气的多,搁这装你大爷的哪门子大头蒜呢?
不过小二也有眼力劲,听人说起过这位公子身份不俗,乃是邱州城外三百里一处小仙门的真传,以前也经常来这城里逛的,不愿得罪了他,便没有答话,只陪着笑将这三人往西处窗边一张桌前引去,期间周江与周孝礼也出奇的没有作,看起来不愿惹事的样子。
倒不是这两个家伙脾气变好了,主要是周江听了这人的话,微微一怔,俯下身子,低声问了周孝礼一句:“那王八蛋说的大块朵颐是什么意思?”
周孝礼也不清楚,随口道:“把咱俩当爷爷?”
周江点了点头,便不打算和那拿扇子的王八蛋计较了。
“嗤……”
他们二人的声音不高,在他们邻桌的一位白衣女子却听到了,笑出了声来。
这女子在周江他们上来之前便已经在了,只孤身一人,身前摆了一壶酒,两个杯子,却没见她沾过唇,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愣,似乎满怀心里,身上那股子哀气让周围三丈的人都感受的到,此时却因无意中到了周江和周孝礼的对话,忍不住一笑,转头看了一眼。
“哟,娘们不错……”
周江嘻嘻一笑,朝她亮了亮酒坛子。
却没想,那女子见了他们这一桌上的杯盏狼藉模样,眉头微皱,又不理人了。
周江顿时不满,心想装你娘的大头蒜咧……
“咦?”
那正在被小二引去西边桌旁的折扇公子哥儿,却也看到了那女子的一抹娇颜,心间微动,便轻咳了一声,附耳对小二说了几句什么,那小二登时朝着周江看了一眼,面露难色,迟迟没有动脚,那折扇公子已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会小二,自己举步走了过来。
“啪啦……”
两块碎金子忽然落在了周江和周孝礼面前的桌子上,滚了两滚,掉进了一碗酸菜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