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略带哭腔的呼唤声,让父亲脚步顿止。
他也转身蹲在赵三元身前拍了拍红扑扑的脸蛋,笑的合不拢嘴。
“你娘她就是爱自己吓唬自己,咱儿子这不是能说话嘛?他大病初愈肯定是没好利索,养养就好了。”
说话间,父亲从怀里掏出一挂小鞭炮,皱皱巴巴的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响,看样子应该是捡来后又被绑合成了一串,而不是从市面上买的一手货。
父亲本以为能逗儿子开心,岂料赵三元扑到他怀里又开始嗷嚎大哭。
并非因为嫌弃那寒颤的小鞭炮。
是他看到父亲刚才伸手入怀的时候,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单衣,胸口腹部袖子里塞的都是干草叶,然后外面套了层粗麻衣,可想而知在如此冰天雪地中会承受多少痛苦。
“爹!冷啊!冷啊!”
父亲有些不知所措,但感受到儿子温暖的小手帮自己捂着手指头,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红了眼眶。
“哎~爹火力旺啊一点都不冷,今年棉花死贵死贵的,你和你娘穿就行了。”
“跟孩子说这些干啥?他才多大?赶紧劈柴去。”母亲推了丈夫一把,然后细心的帮儿子擦着满脸的鼻涕,“等三元长大了考个功名,到时候给让你爹天天穿棉袄,三伏天也穿,热迷糊他。”
赵三元重重点头,“考功名,连中三元,让爹娘都过好日子!”
屋外传来孩童们的嬉戏声。
时不时的呼喊着赵三元的名字让他出来玩。
“去吧,病好了总在被窝里捂着容易成病秧子,一会记得回来吃饭啊,别让你娘我再拿扫帚旮沓满村追你。”母亲慈爱的拍了拍赵三元的小脑袋后,便掀开正门的布帘子。
院中,父亲在角落里劈柴,每次寒风吹过都止不住的打哆嗦。
两个半大的孩子对着赵三元招手。
“看吧,我就说三元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肯定没事,不像刘芒泛你,跑两步就咳嗽。”
“拉倒吧,我最起码能跑明白道,咱村谁不知道老康家的儿子眼神有毛病?你没人领着自己就能掉沟里,咦?三元你是不是哭了?怪事啊,记得你去年从房梁上掉下来都没掉眼泪的。”
赵三元抹了把眼角,十分嚣张道:“风大迷了眼罢了,今天可是年三十,你俩不会空手来的吧?”
康木昂嘿嘿一笑,“又不是大年初一送啥礼啊?主要是想你了过来瞅瞅。”
“净扯犊子,你就是馋三元他娘包的酸菜饺子。”刘芒泛习惯性拆台,随即揽住赵三元的肩膀小声道:“之前给你看病的秃顶老高还记得不?听说他带个老带劲的小丫头回来了,咱赶紧去开开眼。”
不久后。
村头一家小院篱笆外。
三个孩子蹑手蹑脚前行,还没等摸进院子,就见老高大夫捂着肚子一路小跑进茅房,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喷射声。
“真臭。。。。老高吃粑粑的了?拉的比粑粑还臭。。。。”
“要命了,隔二里地外都能闻到。。。。”
“对了三元,刚才看你兜里有一小挂鞭炮,要不咱点了扔坑里?肯定能喷老高一脸!”
“好家伙,以前也没想到刘芒泛你这么心狠手辣啊,瞎搞是损阴德的,小心地府记上你一笔。”
“啥是阴德?”
“阴德就是。。。。”
赵三元愣了愣,细细想来自己也不清楚阴德是个什么东西,刚才完全是脱口而出。
去他大爷的不管了!
炸屎坑最重要!
另一个空间。
药王谷正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