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师子的话,让三愣子不禁想起了他的榜一大哥,大愣子。
偷了你的东西?
谁偷你的东西了?
我他喵的才刚一进门,还啥都没看见呢,就被你一个巴掌给拍飞了,你说,我咋偷哇?
可是面对还未曾照面,便已将自己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狠人,就算做惯了贼的三愣子,也不得不收敛起他以往耀武扬威的做派,双膝跪在地上,磕头摇尾乞求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只想寻一些钱财,并无害人之心呐。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赡养,下有嗷嗷待哺的稚嫩小儿需要照顾,还请好汉爷饶了小人贱命一条!小人定当洗心革面,好生做人!再说,小人若是有个好歹,这一老一小,往后可怎么活啊!哼哼哼哼~唧唧唧唧……”
一段话,说得如歌似泣,眼泪鼻涕不要钱的往下掉,弄得段师子本人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山学艺二十载,一直远离红尘,虽说人也不傻,可又怎知这世俗之人心险恶。
在他看来,此二人也只不过是偷了他几件衣服的小蟊贼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恶之辈,犯不着便因此要了人家的性命。
此番追来,自己也不过是心气难平,想要对此二人进行惩戒一番而已。
现在人他抓也抓了,打也打了,反倒觉得自己下手太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三愣子的眼泪和鼻涕,并非是因为真心悔过而流下,而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才不得不流呢!
“起来吧,以后可莫要再做贼了,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回去看郎中,剩下的,就留着好生过日子吧!”
段师子说完,将另一只‘母鸡’放在了地上,又将五两白花花的银钱,放在了‘母鸡’的身上,转身便向客栈走去。
正在这时,几名衙役在一队府兵的陪同下,快步赶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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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什么人?胆敢在宵禁之时外出生事,莫不是敌国奸细?来啊!大家一起上,速速将此獠拿下!”
不等段师子解释,一支支长枪短剑便已抵住了他的胸口,一根手臂粗的麻绳,更是挂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各位官差大人,小人所居住的客栈进了贼人,小人出来只是为了抓贼而已,并非是有意违反禁令,还请各位官差大人明鉴。”
在段师子看来,抓贼本就是官差的本职工作,他这么做,不仅没有错,反倒还帮他们维护了幽州城的治安,他们这些官差应该感谢他才对。
殊不知……
“贼人?哪里来的贼人?贼人在哪里?本县尉来的时候,唯见你一人而已,休再狡辩!”
县尉,相当于后世的大捕头,或者是某局某队当家主事之人,是司法功曹的直系下属。
而司法功曹,一般是从八品下,由于幽州城属于上州,所以官至七品,主管刑侦,缉拿,审讯,定罪等司法工作。
见此人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段师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天色黑是黑了点儿,可你总不能眼睛也是瞎的吧!
回首一指那两只‘母鸡’所在的地方,段师子大声说道:
“他们不就在那里吗?你竟然……”
再看那里,哪里还有贼人的影子,段师子不禁一时语塞,呆立当场。
“带走!还敢狡辩,待回到府衙,看我如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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