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脸颊红润,眼眸清亮,仿若山间盛开的四月桃花一般,俏丽可人。
她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把玩着衣带,想起了方才苏舜的眼神,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梳妆镜旁搁着的簪子,上面镶嵌着的一颗龙眼儿核大的珍珠,散发出柔柔的,月色般的光芒。
蔡瑶镜一手托腮,看着那珍珠簪子,抬手拿了起来。
轻轻转动着,那珍珠耀眼的光芒,如同那晚的月色一般,叫人记忆犹新,永生难忘。
江州那晚,她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般,前脚听到了苏舜承诺娶她的喜讯,后脚知道了她爹爹和苏舜是仇敌。
她一时间乱了心神,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潭州去,听爹爹的嫁给梁之于?
还是听母亲的,嫁到外祖家?
想着要割舍苏舜,蔡瑶镜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般,喘不上气来。
可留下,她实在是没有颜面,想着这些时日来,她对苏舜的痴缠,她的脸颊一阵阵的发烫。
转眼间,她的心里又恼怒起来,苏舜怕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所以总是避开她,她却一次次扑上去,白白叫他看了笑话。
再舍不下他,她也得走!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盛,她脸上涨的通红,眼中喷火一般,喝命着霁月:“霁月,收拾东西,咱们走!”
霁月早等这句话了,她们空手来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抬脚走就是。
可转头看着屋子里,苏舜叫人置办的好些衣衫首饰、用物,霁月眼中有几分不舍:“可惜了这些东西!”
蔡瑶镜此时气的七窍生烟,看也不看那些东西:“什么好的,咱们回家了,要什么没有?”
霁月原本劝着蔡瑶镜不能嫁给苏舜,可见她当真要走,不由得为难道:“小姐,咱们去哪?”
蔡瑶镜不假思索的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当主仆两人出了屋子,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黑沉沉的,还是半夜。
霁月望着眼前夜色中庞然怪兽一般的府邸,呐呐说道:“小姐,要不,咱们等天亮再走罢?”
蔡瑶镜此时心里正如猫抓一般难过,她一刻也不想多留:“等什么?”
“现在就走!”
“可是这么晚了,咱们出去了,去哪啊?”霁月傻了眼。
蔡瑶镜大步朝外走着,她气鼓鼓的说道:“咱们离开江州!”
“可是这么晚了,城门怕是都关了罢?”霁月忙跟上。
蔡瑶镜毫不气馁:“那咱们就住店!”
霁月只得随她去。
主仆二人沿着长廊一路走到了内院门口,却见内院门口紧闭着。
蔡瑶镜和霁月齐齐仰头望着十分高大的院门,沉默了片刻。
霁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蔡瑶镜原本心里只打鼓,可见霁月退缩,她倒反对起来:“不行!”
“我今日一定要离开这!”
蔡瑶镜绕着内院门来回兜着圈子,想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