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冷脸推开轻佻的扇子,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垃圾也配?”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白歆,步子顿了一下,随后往前。
白歆回头瞥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唐心源,赶紧示意南月推自己跟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见你半晌没回,担心你这才寻来。”
裴敬回头看向白歆,“谢谢,我无事。”
他看到了,裴敬一脚把唐心源踹了出去,这半年她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笑的眉眼暖暖。
眼神多了锋利,也冷了很多,他看到了,看到了顾桓看她身侧少年时候的眼神,顾桓在自己面前从未掩饰他对裴敬的觊觎。
时间久了,他真无法保证裴敬不被打动,但他没有任何再靠近裴敬的办法。
“你换了人?”裴敬看向白歆身后推车的男子。
自认识他开始,他身侧跟着的一直是南虹,今日这张生面孔,她第一次见。
白歆有些高兴,她留意了自己身侧的变化,“这是南月,南虹换下了。”
裴敬淡淡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会宴。
顾桓冷着脸看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席间,又一前一后回来心情沉了几分。
“你刚去了何处?”锦春皱眉,自从这俩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顾大人冷着脸眼神时不时看到这边,这席今儿吃的格外难受。
“见了月牙。”裴敬给自己倒了杯酒。
锦春疑惑,“月牙?周月牙?”
裴敬点头,“之前坐对面唐大公子身侧打扮妖娆的女子就是周月牙。”
锦春愣了半晌,他扫过一眼,那妖娆的女人是之前皇城司喜欢跟在裴敬身侧笑的眉眼弯弯的周月牙?
裴敬点头,“她本是宁州人士,听她意思如今似乎是唐知府长公子的小妾。”
锦春默了默,“那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裴敬点头,“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吃了口酒,有些惆怅,看向锦春,“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替月牙惋惜罢了,她毕竟是我第一个朋友。”
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对她堕落虽有些惆怅,但没有太难过,想起来是不是有些讽刺。
好像从阿父死后,加上白歆一事,裴敬感觉再如何的事都激不起自己那种伤心难过了,对于周月牙的变化真的只有对第一个朋友的念想以及为数不多的惋惜了而已。
什么时候自己也冷漠成了这副模样?裴敬面色难看。
想起周月牙神态,她不似被迫,确实无法替她决定。
况且她当初爬床时就自己已经做了选择,知晓可能带来的后果,她毫不犹豫的做了,那个笑容甜甜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化成了这般样子?
裴敬喝完剩下的酒摇了摇头,苦笑,变了的又不是只有周月牙一人,自己不是也改变了?
裴敬侧头看向锦春,“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变了?我其实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
锦春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裴敬所说是何意,“没有,你很好,不用被外界影响,裴敬,你遵从本心即可。”
裴敬愣了愣,抬头看向锦春,朝他笑了笑,“多谢师傅。”
锦春点头,“行了,再笑下去顾大人得过来撕了我。”
裴敬瞬间收了笑,“你怎么这样?”
锦春替她倒了杯酒,“喝吧,明日应该无事,看你挺喜欢的。”
锦春摇头,约莫是顾大人察觉了裴敬情绪不对,这才提醒自己让她喝醉,醉了,哭了兴许明日便好了。
看裴敬方才见周月牙回来神色,顾大人莫不是已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