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清来了,她说想看看浅蓉。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母亲想要看望女儿的要求。
她顺利地见到了浅蓉,眸子锐利的杀意骤然乍现,她握住浅蓉的手,声音阴测测地,“为什么先诚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死?”
浅蓉蜷缩一团,整个身子都往后靠,直到抵住了靠背,“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好奇怪,她根本没见过这个阿姨啊?
姜玉清恶狠狠地盯着她,声音忽然拔高,脸部肌肉都崩到了极致,“你害死了先诚,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小笙果然没有骗我,你和靳珩北都不是好东西,为了逃罪居然跑到异国他乡,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偿命了吗?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躲是躲不掉的!”
中年妇人掏出袖子里藏着的刀,刀光凌厉,姜玉清掐住浅蓉的脖子,举起刀…
浅蓉呜咽着想要大喊,声音却嗡嗡的…
砰——
靳珩北踹开房门,冲了进来,右手徒手握住了刀身,鲜红的血顺着男人的掌心的纹路往下流…
一滴滴落在浅蓉的身上,她尖叫失声,脑袋疼得几乎要爆炸了。
男人空出的左手拎起姜玉清,将她甩到了地上,丢了刀,他不顾自己的伤口,心疼地抱着浅蓉,“蓉蓉乖,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浅蓉用脑袋去撞靳珩北的胸,她疼得快要死了,仿佛有万千蚂蚁在她的脑袋中爬,一小口一小口地吸食着他的脑髓。
靳珩北咬着牙,唇瓣都白了,任由着女人不停地撞…
他的胸膛总比墙软一点…
他轻唤她的名字,“蓉蓉,是不是头疼?”
女人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剧烈的疼痛占领了他的全部感官,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啊——”一声痛苦的长鸣后,浅蓉抓着靳珩北流血的手,颤抖着声音吐出了三个字。
“靳-珩-北!”
男人觉得自己受再重的伤也值得了!
他眼睛胀胀的,盯着出了一身虚汗的女人,“再喊一次好不好?”
“靳珩北…”
男人大声地应了一声,他这副看起来要哭了却笑起来的样子显得特别滑稽。
他抱住浅蓉,脑袋埋在女人的颈窝里,每一寸筋脉都在为他呐喊、为他开心…
“小心!”浅蓉的瞳孔攸然放大。
刀没入血肉,靳珩北浑身一震,第一反应却是捂住浅蓉的眼睛,“蓉蓉,别看!”
估摸着姜玉清探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江眠上楼,看到这一幕,惊得立马从医药箱里取了一支麻醉针剂推进了姜玉清手臂的静脉里。
他一拳打在了床架上,怒吼道,“姜伯母不是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靳珩北奄奄一息,艰难地开口,“蓉蓉…把蓉蓉带出去…别刺激她…妈肯定又被白笙利用了…”
他带血的手脱力地松下,浅蓉的脸上都是斑斑血迹,热热的、黏黏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出一手的血…
女人心跳骤然加速,呼吸都滞了,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