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北发现他的势力在济州岛根本发挥不出一丁点儿的作用。
自从上次浅蓉在他面前无故晕倒后,江眠就雇了人守在别墅周围,他根本无法靠近。
继续守下去也不是办法,靳珩北坐了最快的航班回了趟津城。
再来济州岛,温度愈发低了,鹅毛大雪将这座环海的岛屿装点地银装素裹。
靳珩北取下自己的围巾,将轮椅上中年妇人的唇鼻都包住,“妈,天气冷,你别冻着了。”
两人抵达海边别墅附近时,靳珩北停了下来,蹲在轮椅前,冲着中年妇人微笑,“妈,待会我们就要见到蓉蓉了,您…能看在我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吗?”
提到“蓉蓉”,中年妇人柔和的眼神就变了。
靳珩北立马按住妇人的手,“好吧,不强求,但是您待会别说话行吗?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说话。”
反正,他只需要浅蓉见到妇人的模样就行了。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
浅蓉见到中年妇人的时候,眸中依旧一片平静,她甚至还好奇地问江眠,“这个阿姨怎么了?不能走路了吗?好可怜!”
靳珩北不信!
浅蓉一定是在演戏!
她恨他!所以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蓉蓉,我是你的好朋友靳珩北啊!”
浅蓉又捂着脑袋,疼得大汗淋漓,江眠怒吼一声,“都给我滚!靳先生,先礼后兵的道理您应该懂,江家在津城或许斗不过你,可在这里,你奈何不了我。”
“浅蓉是我的妻子!”靳珩北大喊,露出的脖子上爬满了迸发的青筋,是怒到了极点。
“你的妻子已经死了!靳先生,才几个月而已,您不会失忆了吧?您的妻子是被你亲手逼死的!”
“不!”靳珩北一脚踢开了雪,雪花四散,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跪在地上,每一声都是从喉咙深处喊出的。
“浅蓉!”
“浅蓉!”
“浅蓉!”
单音节的名字倾注了他迟到的深情。
“浅蓉,我错了!我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你知道吗?爸爸已经醒了,真相大白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不要不理我…”
江眠冷笑,走到靳珩北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靳先生,浅蓉求你施舍他一年的时间时,你是怎么对她的?”
靳珩北一个踉跄,倒在了雪地里。
“靳先生,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对浅蓉,纯粹是在作为她主治医生的期间心生怜惜。我实在没有想到,在21世纪,还有她这么惨的女人!十年痴念,不得善终。如今,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个半辈子都为你而活的女人,放了她吧!”
放了她吧?
他也想放了她!
他也知道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惹得天怒人怨,哪怕倾尽余生都无法补偿…
可得到过这样一个女人十年如一日不悔的爱后,尝过了她给的这世间最美好的滋味后…
没了她,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眼瞅着浅蓉的声音在雪中越来越模糊,男人大喊,“浅蓉,你看看轮椅上的女人啊?那是你妈妈啊!她病了,需要你去做骨髓配对才有可能救她…你真的要为了惩罚我连自己仅剩的这个亲人的命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