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北醒来的时候,浅蓉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他发了疯似的到公安局大闹了一场,最后被拘留了整整十日。
这十日,他度秒如年。
浅蓉死了之后,他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了。
心里某处缺了一块,再也无法拼凑地完整。
仅仅是拘留,算不得什么坐牢,他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严严实实的屋子,暗无天日,分分钟就能将人逼疯。
可浅蓉,曾经被关进监狱整整一个月,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靳珩北只是稍稍一想,就觉得疼。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浅蓉是种什么感情了。
但哪怕他再是拎不清,此刻也清晰地知道他对浅蓉不再是单纯的恨。
这个女人爱了他十年,嫁给他三年,缠他人生最美好的这十几年,他的爱恨早就和这个女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他没想过她会离开他!
拘留刑满释放的时候,靳珩北的哥们江枫将他接到了津城最大的夜总会“绯欢”。
他心中郁郁,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毫无节制。
江枫按住他的手,“珩北,很少见你这样,到底怎么了?”
靳珩北摸了摸脸,酒意上头,烫得厉害,他哑着嗓子,“江枫,浅蓉死了。”
“嫂子死了?珩北,我早跟你说过,嫂子是这浮华乱世少有的痴情女人,能娶到嫂子是你的福气。”
“福气?被迫娶了杀父仇人是我的福气?”
江枫叹气,端起桌上的酒就仰头一饮而尽,“珩北,既然如此,你在伤心什么?”
“伤心?我不伤心,我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不该死得这么容易?我还没有折磨够,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江枫呼出一口浊气,他分明看到靳珩北眸中的泪光了,他的这个挚友啊…死鸭子嘴硬,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待他清醒,又不知道会悲恸成什么样子。
“珩北,靳伯父的事情我始终觉得不会是嫂子做的。”
“你们都被她迷惑了…她就是有这个本领,她天生最会勾引男人了,你看…江枫,你不就被她骗了吗?”
江枫气极,随手操起一个酒瓶,狠狠地摔倒大理石的地面。
清脆的声音让靳珩北氤氲着酒气的迷离眼光变得清明了一些。
“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眼里只看得到你的女人会伤害你的爸爸?”
靳珩北的心抽了一下,他忽然耍起了酒疯,将桌上价值不菲的名酒全都扫到了地上。
混杂的酒气在包间里弥漫开来,靳珩北指着门大吼,“你给我滚!”
“得了,说了句真心话你就听不下去了。靳珩北,你到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自己的心?”
江枫摔门而去。
靳珩北似乎为了印证什么,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接下来三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部买下来,三天之后我要和白笙要在津城大酒店浓重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