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荘徐步街头,目光流连于温馨的灯景,似是初次享受到了人间乐趣,觉得这种简单的生活远比行走在炼道上踏实很多。
为何要有炼士存在?为何非要去做炼士?
见木兰荘的美眸冲着夜市左顾右盼,应接不暇,慕容酒抱着铁棒,歪头笑道,“师姐啊,你应该没去过鎏州!这里的繁华不及鎏州一分,等你到了鎏州,才知道人间天府是何模样!等我们完成任务,师弟带你去鎏州玩玩如何?”说着,用身躯为师姐挡住擦肩的人流。
非但如此,还不忘威慑几句,诸如:
“喂,当心点……”
“看什么看,小心揍你!”
“她是我师姐,怎么了?我就这么狂,有本事打我!”
师弟很嚣张,有几个人真想动手,却见他的追厄棒又长又粗,想必打人很疼,到底谁也不敢动手,全都闷声而去。
木兰荘将这些画面看在眼里,本想骂他蛮横跋扈,却骂不出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浑身舒服,恋恋不舍。
她忽有讶色,时不时地瞥向慕容酒,感觉师弟一日见长,变得如此高大,仿佛以前忽略了这点,还一直把他当成孩子,于是暗地里又笑又叹。
夜市灯散,两个人怊怅若失,踏着一条青砖路,徐徐地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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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东西还没买齐。”木兰荘微微蹙眉。
“还缺什么东西?”慕容酒问。
“缺什么……”木兰荘笑道,“不打紧,都是一些无甚紧要的东西,可有可无。时辰不早,你我各自休息,明日初辰赶路。”
“嗳!”
厢房里,木兰荘解开发髻,一头如墨的长发垂落而下,接着脱去银光宝甲,换上一身白色中衣。虽说身子躺在榻上,心里却始终觉着没有回来,仍在灯彩迷人的街上与师弟逛着街,于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只是,想着想着,抵不住困意,忽而眼皮倦怠,含笑入梦。
……
咚!
咚咚!
咚咚咚!
次日,敲门声大作,木兰荘倏地惊醒:一查时辰,才知巳时已正。她有些慌乱,急匆匆地开始穿衣。
门外乃是慕容酒,昨晚师姐明明约好初辰赶路,今日按时早起,却守在师姐的门前等到正巳,间或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又恐惊扰师姐美梦,忽忽一个多时辰过去,师姐仍不开门,即便铁打的耐心也是按捺不住,进而一阵狂敲。
“师姐,你怎么了?为何不开门?”慕容酒担忧地叫道。
“我还未洗漱,你先等我!”木兰荘说完,动作变得更快。
“还未洗漱?真有意思!”慕容酒抱起双臂,自言自语道,“这些天里,师姐头一次睡起了懒觉,我还以为她不会睡懒觉呢……唉,早知道我也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