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反常,琉璃婉有了防范之心,不禁退了两步,“老东西,你,你莫非是燃灯的人?”
老东西抚摩几下狂橹,高深莫测地叹道,“奇灵万千,乃分蠃鳞毛羽昆,此鸟属羽类,有不死灵长之称。许多年前,老朽将它送给叶棠,今日久别重逢,它似乎没有忘记老朽……”
“狂橹是你送给叶尊的?那……”琉璃婉惊恐万状,恍然意识到老东西深藏不露,绝不简单。
……
汉王宫。
已经将近卯时,眼下天斗的准备工作全部告毕。
大护宰听到总签官喊出自己的名字,便欠身对那汉王行了一个礼,随之走进斗场。
汉王看着朱变的背影,眼神闪闪发亮,“大护宰怎对陈汤一郡来了兴趣?”
“有哪个男儿不希望封侯拜将?你这侄儿早过而立之年,自有成熟男儿的想法。”王后笑道。
“人,确实很容易变,但也很难改变。变儿出生时,先王以‘变’字赐名,其实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变通一下,不要那么古板。朱希古板,朱变也一样,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汉王喝下一杯酒。
天斗不同于地斗,每个项目都需要具有过硬的实力,而打进决赛,必须连胜七场,也必须进行一场乱斗。
虽说节党的计划是同天斗一起开始的,但准确地说,从高流担任总签官的那一刻,节党的计划就已实施了第一步。
而在节党的计划中,不仅需要朱变率先出场,还需要安排齐氏中人充当对手,此外又需要以乱斗作为项目。
所以,只有总签官是自己的人,才能将整个计划进行下去。
当然,能不能获得大数签,总签官是无法决定的,这必须要看高流的本事。
近年来,汉州多以“掷骰”来决定地斗的大数签花落谁家;而到了天斗,一个名为“抛光”的拜签方式,成为了主流。
三百六十枚“命铢”,形如铜钱一般,但分“乾面”和“坤面”。乾面有光,坤面暗淡。两名签官将命铢抛出三丈,落地后乾面多者,则领大数签。
齐氏擅使虫类,功法融合傀儡术与驯灵术,其族内有名的子弟都已到了象翥之位,而年轻一辈中,以齐松、齐椋、齐檩、齐槙四人,号称齐家四杰。
此次天斗有陈汤一郡作为魁赏,但此隆恩,也只牵动了年轻一辈的心。想那陈汤郡本来是汉州领土,后来划入中州以后,土内就以中州人氏居多,现如今氏阀混乱,诸多势力为保利益,必然阻挠清治。感慨陈汤郡失而复得,汉王高兴的同时,其实脑壳也疼。于是借着天斗选贤。王意不难揣摩,那些满腔抱负的年轻后辈全都看出来了,均已跃跃欲试。看不出来的,也在自家长辈的指点下灵光一闪。至于那些身怀绝技的老一辈们,都因名重天下肩负要任,苦于精力匮乏不堪大任,这会儿都很识趣的当了看客。
齐门四杰的年纪近于朱变,一块较之长大,当中就以齐松最爱计较。高流似是故意,竟将那个最爱跟朱变问长问短的朱松挑了出来。
此人现已四混六阿象翥,建树之高,不愁仕途,时任兵府前阵将军。
斗场外的观者见到此人,脸上没有多少喜色,大多阴沉着脸。
确实,但凡齐氏人登场,免不了虫精上阵,谁都不想被那一群群虫子搅了大好兴致。
“大护宰,你好久没请在下去你那窃闲小居坐坐了。”
“忙啊。”
“是,忙,都忙,等下我们可能更忙。”
“应该不会吧。”朱变笑道,“每场天斗以三炷香计时,本尊却要在四炷香之内,赢下你们齐门四杰。”
“你!”齐松登时怒目,又看向桃寅,“老弟怎还愣着?快抛命铢啊,愚兄等不及揍他!”
四族子弟年纪相仿者无不相熟,桃寅要比齐松小几岁,所以称他为“兄长”。
齐门四杰相貌堂堂,皆为三十多岁的英颜面孔,齐松更是一表人才,惟独现在脸泛红光,渐失了几分高门仪表。
不为别的,只怪朱变从小就是天才,大家都恨他,就连桃寅也有点恨。
桃寅很想替齐松赢得大数签,但待会儿的对手肯定是高流,又清楚齐松的脾气不太好,便笑道,“松兄,小弟可不敢打什么包票,只能尽力而为。”
齐松也觉得桃寅不是高流的对手,不由得将头一摇,“那我自己来。”
是的,只要四位签官都没意见,参赛者可以自己抽签。高流并没有反对,直接满足了他的要求。
“听说你那赌坊都已关门了,这又何必呢?”朱变笑道。
“哼!”齐松的鼻孔冒完气,便手托三百六十枚命铢,一把抛入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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