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杀虎目露疑色,警觉道,“象翥?什么象翥?”
侍者笑道,“嗨,这是以前的规矩,这都是为了守护血池罢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已无须森严戒备,所以现在的下半夜多半无人值守,也只有十几个侍者站在瞰台上面盯着而已。”说完,又笑着说道,“世子啊,要是下半夜伺候不周,还望见谅,现在这里就是这样,所以有什么事情提前交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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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罗杀虎向那血池腹部望去,那里停泊着一艘青色的濯玄毡,看着那毡,他的双眸露出凶狠,予人可怕之感,“没人打搅,那是最好。”
罗杀虎背对侍者,所以这个表情没有被旁边的侍者发现,而他们也自然察觉不到罗杀虎的心理活动。
一名侍者,附和道,“是啊,安静更宜修炼。”
都说男子汉没有隔夜仇,罗杀虎似乎完全曲解了这句话,——因为只要他对谁积有仇恨,决不会等到第二天再去算账。
可不,干完一天的苦活,谁还有心情来此修炼?此番之目的,——是摘肖潇和东方鸣的人头来的。
此时,那两个人就在血池腹部的那艘青毡里修炼。
罗杀虎早已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并沉着冷静地坐在自己的濯玄毡里。
这个举动被一名侍者所察觉:侍者看见罗杀虎钻进濯玄毡以后,并没有着手修炼,反倒是双手抱臂地坐在毡口前,朝着血池腹部的那艘青毡虎目。此举颇为怪异。侍者早闻罗杀虎之狠辣,不敢存有任何疑心,倘去管这种闲事,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不觉到了下半夜,待血池周围的侍者相继离去,那侍者感觉一切正常,确实没有任何异动,那就更愿意相信罗杀虎没有歪心思,所以也就跟着其他侍者一并退去。
直到这个侍者走后,罗杀虎一动不动的身子仿佛有了知觉也似。审视周围,发现侍者全都走光了,他缓缓站直身体,满眼都是坏心思。
等待总是显得那么漫长,如若不是他的双腿已然酥麻,他大抵会弹跳起来,直接冲向那个目光锁定已久的位置跳去。
不过,虽说罗杀虎急于寻仇,可他并非只有匹夫之勇:鉴于身处的位置距离血池腹部将近三百步,一个玄踏难以跳将过去;鉴于大摇大摆地飞身过去,恐会惊动血池的那些侍者,所以略微思考之后,便放弃使用玄踏。
此外,濯玄毡的行速太慢,倘若划过去的话,很耗时间。
末了,为了尽快泄恨,为了不暴露行迹,他果断将自己的濯玄毡弃于岸边,然后一个纵身跳下血池,以潜游的方式朝着青毡逼近。
当然,东方鸣和肖潇所乘的青毡仍然停泊在血池中央。那里的玄气很旺很旺。这个位置本来是块必争之地,然而明珠为了让东方鸣独享,遂特意交代血领的大首领,——除东方鸣之外,不得任何人私闯血池中央。
罗杀虎潜游过去冒出头,果见四面无人,惟那天空之上,有一只鹏鸟盘旋,便一头扎进水里,悄悄地从水底下钻进毡中。
待从青毡的澡池里冒出,见那东方鸣和肖潇正泡在池子里阖目修炼,与之也就五尺的距离。
许是他们太过专注,仍没有察觉身边有个人色目以待。
看着东方鸣和肖潇专心致志的样子,罗杀虎的嘴角微微扬起,发出冷冷的笑容,若此时取下大斧随意一挥,可不就立即撒了心中怨气?
传闻,罗生门鼻祖罗兆正气浩然,以“除邪卫道”四个字开门立氏,也以这个信条创下如今的黎州基业。
罗杀虎身为罗生门之子孙,又贵为黎州王储,断不想毁了祖上传下来的家风,倘在此刻取那二人性命,非但解不了心中怨气,反使罗生门的名誉扫地。
对着二人看了几眼之后,罗杀虎显然不想趁人之危,遂转身游上甲板坐在木槛上耐心等待。
此举大抵是害怕惊扰到二人修炼。
岂不知炼士入定以后,务必集中精神,最忌惊扰,若在耕耘玄腑之时乱了心神,大有走火入魔之风险,轻则毁了功刻,重则损伤五脏。
罗杀虎不惊不扰,自是为了等他们睁眼之后再图算账。不得不说,如此缜密的考虑,颇有君子之风范。
但是呢,东方鸣和肖潇真如跌入梦境一般,直到罗杀虎爬上甲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仍是没有发觉任何异动,而罗杀虎在此期间不经意制造的响声也并不算特别细微,若一个炼士面对这样的情形连一点警觉都没有,似乎有点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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