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电话挂断。
堤义明到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哐!
哐!
哐!
他操起话筒,猛地砸向桌沿。
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
质量不错的黑色话筒,硬是被砸个稀巴烂。
“摆平?我已经在全力以赴了,需要你来指挥我,需要你来威胁我吗?!”
堤义明对着空气怒吼。
眼下,一支百人律师团,正在集中精力应对这件事。
他派出了至少五十人,去疏通各种关系。
除了他自己因为保释的身份,太过晃眼,没有亲自出马外,他做了能做的一切。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倘若这家伙落选了,那也是命。
“你什么都不算。”
堤义明仍在自言自语:
“这个世界上只有属于我的东西,才是真实的、忠诚的……如果我没有现在的一切,即使没牵连到你,高高在上的你,又会多看我一眼吗?
“不,你不会。”
堤义明在心中,捋清了现在所面临的两件事,或者说,分清了孰轻孰重。
他认为再好的人脉关系,也是不可靠的。
同时,只要西武集团仍然强大,只要他仍然富可敌国,想要再经营任何关系,都不算难事。
他不能让西武集团走下坡路。
他当前的首要任务,必须是拿回西武不动产的控制权!
其他的都不重要。
堤义明靠向椅背,托着腮帮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集中思绪。
很明显的是,那个狼子野心的老外青年,打着吞掉西武不动产的心思,是绝不会再把股份出手的。
这也就意味着,商谈没有任何可能。
他能拿回控股权的办法,仍然只有一个:证明对方和鹤田中村狼狈为奸,企图侵吞日苯国土的阴谋。
只有这样,国家机器才会介入。
逆转某些在常规层面已成既定的事实。
现在的问题是……他没有证据。而对方的人脉关系,远比他想象的强大得多。
想到这一点,堤义明直到现在仍有些咂舌。
一个外国人,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本国的人脉关系,居然一定程度上能够压制他。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实在拿不出任何证据。
证据。他的思绪又回归到这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