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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姑娘漂亮的大眼睛,骤然收缩。
遂一手托住沈姑娘的背,一手挽着她的脚洼子,把她公主抱起来,迟疑中,没去距离最近的五道口卫生所。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就不要住在这里浪费钱了。
“自行车。”
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然而他仓皇转身的时候,只觉左手传来一股温热与柔软。
“医生,麻烦伱们赶紧检查一下吧,人都晕过去了!”
他焦急四下踅摸,没有发现黄包车,又丝毫不愿多等。
除了等待,他现在也干不了什么。
医生还宽慰李建昆,说瞳孔没有充血,不会有太大问题。
白大褂们:“……”
沈红衣坐在床上,扬着笑脸,脸上泪水失去踪影,只是眼眶还红红的。
“你好,我要献血。”
时间缓缓流逝,令人惊喜的是,黄昏时分,李建昆留意到沈姑娘的手指微动。
房门轻轻打开。
李建昆自无不从。
“您推着走也行啊,这边都是校区,您还敢卖力蹬。”
身后,沈红衣默默看着这一切,已经哭成泪人,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
干巴老头畏惧不已,赶紧伸手摸向裤兜,掏出一把毛票子,“我…我只有这些钱,您看……”
在贫困年代里,许多穷苦人民把卖血视作一种快速致富的手段。
背后涉及的是一场“血浆经济”。
闻讯,几名白大褂也抢着脚跑过来。
“行行,你抱过来。”
护士说罢,隔着窗口递过来四张大团结。
医生建议先挂点药水,把外伤处理一下,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索性只好接过,没打算带出去,寻思沈姑娘的医药费还没付,头也不回走向不远的财会窗口。
他用酒精棉摁着针孔,正准备起身时,护士喊住他,“诶,你等等呀,钱不要了。”
姑娘脑壳探到门外,左右打量,眼神定格住,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行!”
护士看他一眼后,当着他的面,用酒精炉对针头进行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