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通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一点都没有抚慰她,反而更是悲从中来。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抓起手机,嚎啕:“江尚别,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一个人根本就不行。我把脚崴了,我真的好疼……”
江尚别正是中午,刚刚吃完午餐,看见语音通话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地接起了。
听到那边又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皱皱眉,示意秦淮自己先走一步,就端了餐盘走了。
江尚别站到小喷泉旁边,听她哭,听她道歉,听她说自己受委屈,听她说把脚崴了很疼。
心里也是软得一塌糊涂。
咬咬牙,叹了口气,还是平静了语气,说:“徐冽,你没有错。你不用和我道歉。之前我愿意怎么对你,我愿意去做维护、付出的那一方是我自己选择的,你不用道歉。”
“你没有错。”
徐冽打了个哭嗝。远隔重洋的那个人再一次用他平静的语调安抚了她。内疚依然像洪水,在她的心里冲撞。
江尚别听到那边又嗯了一声,说:“我们还是陪着长大的,都也了解彼此。你以后要是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只是你不要再哭了。”
“我倒还是希望你还是之前一副没有心的样子。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前奔跑,去完成你的目标。”
“好吗?”
徐冽也渐渐止住了哭,认认真真地给人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仰头看着黑丝绒的天空,两颗星之间到底隔得有多远?并不远。星与星的距离是不变的,只要一个肯走,怎样都是走得过去的。
只不过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太晚,晚到已经换了一个季节,两颗星星早就不在一张星图上了。
江尚别断了电话。
埃文郡并没有像传统大不列颠的印象那样阴雨绵绵,相反秋日晴朗。
看着喷泉周围蹦蹦跳跳啄食的小麻雀,揉了揉额角。
觉得自己挺没用,却又无可奈何。依然是她一哭,自己就手足无措。
又想到江千帆和他说:“以前你总说她是没心没肺,也没错,兴许过两天她就忘记了。午夜钟声响,坐着南瓜车回去,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知道你肯定又要替她说话。你喜欢她,你珍惜她,不也就因为她小没良心,天天真真,还喜欢闷头直冲吗?”
“你看,她比任何人都懂如何去伤害一个人,就用她那没心没肺的天真。”
江尚别的确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他的确就被她无心快语铸就的利刃,戳了个千疮百孔。
但是她要是学着长点心了呢。
自己应该还是就这么栽了吧,八个小时都磨不掉她在那头一哭一笑就让他心神不宁。
既然这样,总归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