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吕律还是张韶峰,两个人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都一下子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是周方敬家里,周方敬现在受了重伤,而现在在屋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隐约的说话声中,吕律似乎还听到了陈卫国的声音。
很显然,张韶峰也听出来了。
两人脑海中都不由蹦出三个字:搞破鞋!
对视一样后,张韶峰冲着吕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看看。
吕律还在努力压制着自己一路狂跑发出的喘息声,安抚着元宝娘四个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
张韶峰的眼色,吕律当然明白。
而且,张韶峰跟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周方敬家的院门走去。
院门从里边用门闩插着,从旁边的栅栏伸手进去,轻松打开。
让元宝在外边等着,吕律和张韶峰两人,缓步朝着周方敬屋子左边窗口走去,等靠近些,就在窗子边听着。
这是周方敬大炕的位置,隔着双层纸糊的窗子,里面不大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你咋大白天地来了,大把年纪了还猴急猴急的……”
这是桂萍的声音:“不是说好了,明晚屯口边上的林子里,老地方嘛!”
“大晚上的,贼拉的冷,那有在这炕上舒服?”
陈卫国喘着粗气:“屯子里的人都下地了,屯里就没几个人,就连我,也是借口说肚子不舒服,回来吃药的,从地里跑回来的,你个骚狐狸……这两天可憋死我了,天天想着你这两大扎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得让我好好舒服舒服?”
“那你快点,这大白天的,万一要是让人知道,我可就没法在这屯里呆了。”
桂萍有些担心地说。
“怕啥,在这屯里,我说一,敢说二的还没几个,我说你能呆,那就谁也撵不走,不一句话的事儿吗?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啊。”
陈卫国语气很是狂妄。
这话桂萍听着可不舒服,不屑地说道:“哟哟哟,看把你能的,那盲流子挂靠屯里的事情,咋不见你吱声?”
“哼……不过就是个盲流子,迟早收拾他。”
“那前几天还跟我说,你要举报他在山里头胡乱砍伐、圈地吗?”
“没错啊,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那盲流不是跟张家那处处跟我作对的瘪犊子走得近吗,这人爷爷是早些年抗联的英雄,背后有人,我不得探探口风,人家护着呢。这法子行不通,得另外找法子,不收拾得服服帖帖,我特么把名字倒着写。”
“你只要赶紧把他给撵走,今天这次不收你钱。”
“哟,这倒是稀奇了,你还有不收钱的时候,他咋得罪你了?”
“前两天去了他那草甸子一次,被他给轰出来了。”
“你去哪儿干啥?”
“还能干啥,我不过就是看他有点能耐,得了不少好东西,想去捞点好处而已。”
“说得好听,明明就是去卖,没卖成怀恨在心,你咋那么毒,骚货……最起码三次不收钱。”
似乎是被这事情给刺激了,陈卫国闷哼一声:“我干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