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冷了下去。
“朕不允许!告诉朕,在你对鄂阳兰说出那句人间不值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她最后劝鄂阳兰开心一点,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丢弃自我。
那她自己呢?她分明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还是一片空荡?
季月欢叹了一口气。
永昭帝是真够敏锐的。
可掌控欲也有点太强了,帝王的通病么?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人间不值得,这句话本来就是见仁见智。
她可以对鄂阳兰说,开心一点吧,人间不值得。
也可以对自己说,放弃吧,人间不值得。
想活的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他止步不前,想死的人,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他勇往直前。
祁曜君深吸一口气,可似乎没什么用,她轻描淡写的态度像是在他的胸口塞了一团棉花,叫他呼吸不畅得厉害。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回答朕的问题,困住你的是什么?”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呢?”季月欢有些不解,“你是帝王,你该操心的是朝堂内外,是这家国天下,你可以掌控的东西很多,何必在意我的悲喜?你要接受,这个世界上总有你掌控不了的东……唔!”
季月欢没想到祁曜君会突兀地吻下来。
这人确实吻技飙升。
刚开始被她强吻那会儿连舌头都不知道动呢,眼下已经学会上来就乱搅了。
只是不知道是带了点怒火还是怎么,吻得有点儿发狠。
季月欢也没多抗拒,她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所谓,更何况祁曜君长得好看。
人嘛,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宽容的。
这是祁曜君第一次主动吻女人——那晚的不算,哪怕后面他上头也会追着季月欢吻,但这件事到底在最开始是她起的头。
不像现在。
他清醒,这个吻也不带任何欲望,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吻她,但就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良久,直到季月欢这个老司机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缓缓放开她,额心抵着她的。
他的呼吸又潮又热,重重喷薄在她脸上,十指也不知何时滑进了她的指缝,与她紧紧交缠。
声音是哑的,像沁了水的沙,暧昧的摩挲着季月欢的耳膜,似诱哄,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
“朕若连自己女人的悲喜都掌控不了,又谈何掌控天下?朕再问一遍,困住你的,是什么?朕今日一定要知道。”
季月欢有点儿受不了,她这人声控,祁曜君的声线是她最喜欢的那种,低沉又醇厚,像陈年的酒酿,醉人得很,尤其哑下来的时候,更是性感,就像按着她心里的喜好长的似的。
她确实被蛊到了,回过神时那个字已经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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