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的事左右调查,什么也没查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谁动的手脚。
荒唐,沈玉安,你真荒唐。
画舫的事惊动圣驾,皇上为了安抚我爹爹,狠狠罚了沈玉安。
姑姑请母亲进宫说话,她说自从方婉出现,沈玉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与他说过很多次,离方婉远一点,他就是不听。
前几日,沈玉安居然问她,她把他养大,是真心待他好,还是想要控制他。
姑姑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母亲回家后与我感叹,从前怎么没发现,沈玉安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他生母爬龙床,生下他以后,还拿孩子威胁皇上。
若不是姑姑求情,说稚子无辜,他早就跟着他生母一起下去了。
我想起梦里,姑姑就是被沈玉安活活气死的。
思来想去,还是跟母亲说:「姑姑一辈子恪守德行,可是偶尔,也要为自己多想一想。」
她收养沈玉安后不久,就诞下三皇子,若真论起来,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沈玉安去坐。
沈玉安生辰这日,给我发来请帖。
陈锦颐趁我看不见,把它叠成纸燕,飞到墙那头去了。
我从屋里拿出茶,他立马举起书挡着脸,装作很专心的样子,估计正躲在书后头得意呢。
我生病这些日子,他天天跑来,母亲起先很高兴,渐渐也觉得烦了。
那日二人商量提亲的好日子,母亲说,算好了明年二月十六,大吉。
陈锦颐讨价还价,说今年八月八,是个上上签,他母亲已经启程往京城来了。
我娘笑说真好,然后望着陈锦颐的后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她偷偷跟我说:「不然娘还是给你找个离得近的,陈家这小伙儿,太黏人了。」
哈哈哈哈哈。
哎,她呀,是舍不得我了。
我躺在院里的摇椅上,看看陈锦颐,看看云,看看鸟,再看看手里的残卷。
时间就静悄悄地溜走了。
我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陈锦颐不见人影了。
他不在,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母亲正巧过来,她拾起压在石桌上的一幅画,扑哧笑出声。
我凑过去一瞧,看见画里的我歪在摇椅上,睡得口水直流,嘴边儿还题着小字:烧鹅、烧鹅……
母亲笑得停不下来,我的脸噌地烧起来。
嘟嘟囔囔地骂:「陈锦颐人呢!」
「娘,你还是给我找个离家近的吧,我也觉得他不怎么样。」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