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绎回到自己房间,欢好过的气息依然浓郁,打翻的垃圾桶里安全套凌乱散落。
他靠在门板上,仰起头闭上眼,懊恼地叹出一口气,他哪怕稍稍克制一点……
床单上大片深色血迹,他把床单拆下扔到洗脸池子里搓洗,红色的血从床单上剥离,一丝丝顺水流去。
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娇软深处那湿热紧致的感觉,销。魂挫骨;她憨憨的童真的吟哦轻呻:“骆老板,我喘不过气来了。真的,不骗你。”她迷醉之下涣散的瞳孔和嘴角弯起的弧度;她咯咯地轻笑:“骆老板,你看,我有马甲线哦。”那时,她周身肌肤散着淡淡的粉色,像刚出生的婴儿。
还有她孤零零站在雨中的单薄身影,写满了失落和排斥。
骆绎低头搓着床单,不经意咬紧了牙关。
进速过快易翻车。如此简单的道理,他竟忘了个一干二净。
出了洗手间拿了新床单铺床,意外发现她的黑色内衣落在床边。刚捡起来,门上响起敲门声。
骆绎立刻去开门,却表情一收。
陆叙站在门口,一身的雨。他大口喘着气,目光凶怒。凄风冷雨的,他和同事们大半夜跟着骆绎山下山上跑了一遭,能不气?
骆绎默然让他进来。
陆叙咬牙低声:“你疯了?!——出了事谁负责?!你还是我?!”
骆绎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走去书桌边。
“我以为你最不缺的就是理智!马上就回京了,你闹什么幺蛾子!一伙人觉都不敢睡,从早到晚盯着周遥,你他妈倒好!干的是人事儿吗?!”
骆绎一句话没争辩,从桌上烟盒里拿一支烟抽起来,呼出一口烟雾了,居然调侃一句:“在隔壁都听见了?”
陆叙怒目,正要继续发作,骆绎声音却沉了下去,说:“我的错。”
“抱歉。”
打了好几年交道,没见他示过软。陆叙火气消了一截,却依旧冷面:“我会照你说的,尽全力保护周遥。但你也得按我们之前计划的进行配合。不然结果你也知道,保护只是治标。战线拉长了,终有松懈的一天。”
骆绎咬着烟没吭声。
他长久地无言,不知在想什么,慢慢吐了两个烟圈圈出来,两个圆圈一前一后在空中飘荡,起先挨得很近,慢慢远离,扩大,最终散去。
骆绎问:“晚饭时那群人情况怎么样?”
“你带周遥出去后,他们队长,叫林锦炎的那个,打了个电话。”陆叙道,“但我们暗地跟踪你和周遥,一路做得很隐蔽,没见什么异常,也没有可疑人靠近。”
“嗯。”骆绎若有所思,是怀疑错了,还是对方提防着?“保险起见,还是查一下电话。”
“这我会处理。”
“还有,上次医院的事有点蹊跷。”骆绎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说,“试图绑架周遥的那伙人,为首的那个拿了枪,可吴铭的那伙人没有。”
“你意思是,绑架那队由丹山直接派来?”
骆绎回想那人说话的气势和敏锐的嗅觉,判断:“估计是左右手。”
陆叙一时无言,那天他以为骆绎在撒谎,想把自己从局里调开,没想到……
陆叙也惋惜:“是我让他给跑了。”
“没正面撞上也是好事。你没准备,恐怕会被枪杀。现在知道对方什么装备,你们注意着点。别殉职了。”骆绎冲他笑了一笑。
陆叙:“……”
骆绎又说:“另外,传言都说丹山是缅甸人。可这几次交手,虽然对方的队伍里有缅甸人,但不论是持刀的那伙,还是医院绑架的那伙,领头人都是自家国门的。”
陆叙一愣。
骆绎瞥向他,弯一弯唇角:“丹山很可能是中国人,也可能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可疑人物。”
陆叙沉思半刻,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按我们的计划来。别再乱搞了。”
骆绎不做声了,微微眯眼抽着烟。
陆叙说:“我明天回了,你还在这儿待多久?”
“十天半月。不一定。”
“如果你回了,别去找周遥。”陆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