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停留的时间都变长了。
再忍忍……
陈鹿久咬牙忍耐,死死咬着牙不叫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推自己,黑暗中传来朦朦胧胧的呼声。
“醒醒,你再不醒,我只能独自行动了。”
声音……好熟悉。
——是姜遗光!
几乎刚想到的同时她就马上弹地坐起来了,正对上姜遗光苍白的脸,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从对方漆黑的瞳仁中,她看到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白得像鬼一样。
老实说她都怀疑自己真成了水鬼,可捏捏自己,痛的,天上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叫湿透的她打了个寒颤。
环顾四周,她惊地撑着地爬起来。
“这……这里是……”
周围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巨大宽阔的船,甲板上就够热闹的,全是人,来来去去的人大多都穿着粗布短窄衣,看服色不是伺候的下人就是干苦力的劳役。远些的有穿着干净体面的小厮、丫鬟等。小厮、丫鬟环绕着几个背对着他们衣着华贵的人。
而在更远处,江水面上浮几朵白云,水波漾漾,亮着金色碎芒。
大船实在很大,在水下他们就知道了,如今船尚未沉没,从另一边看岸上,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他们从甲板上看岸边的人,就好像站在高塔上看塔底的人,人看着自己脚下的蚂蚁一样。
更奇怪的是……
那些“人”,似乎都没发现他们。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十几个船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想想也正常,她和姜遗光都是四十年后的人,自然不会被四十年前的人看见。
那群人还在欢笑,岸边歌舞声起,笙箫琴乐丝丝缕缕传到船上,于是岸上和船上的人们都笑得更开心了。
只匆匆一眼,陈鹿久飞快收回视线,她脑子还有点晕,跟要炸开一样想吐,身上痛得厉害。
姜遗光看起来也受了不轻的伤,脸上却没带出什么,只是快速又低声地说:“石像不见了。”
陈鹿久马上回神:“不见了?怎么回事?是刚才你没抓住弄丢了吗?”
姜遗光摊开手给她看,意思很明显:“我方才一直拿着,当我们出现在水上,它便会消失。”
陈鹿久灵光一现:“莫非是因为……”
话音未落,她再次脚下一个踩空。
她又回到了水底……
陈鹿久差点呛一口水,还好忍住了,她懊恼刚才不仅没有憋住多少气,还一句话说了一半。
这下可好,依照推测,过去与当下交替的时间在变长。她可怎么挺过去?
陈鹿久只能强忍着。